“夫人？”</p>

“王爷，我今日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说完，薛子衿迈步朝后走去，绿绮也满腹心事，跟在后面。</p>

“王爷？发生何事了？”云韬连忙追问。</p>

“无事。吩咐厨房，送一碗醒酒汤给夫人送去。”</p>

“是。”</p>

齐天影迈步向书房走去，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他：“对了，亦尘呢？”</p>

“江医师一切安好，王爷放心吧。”</p>

“嗯。也罢。你去吧！”</p>

云韬离去，半盏茶的功夫不到，薛子衿的醒酒汤就已经下肚了。</p>

“夫人的可送过去了？”</p>

婢女答话：“府中早就备好了，王妃现下应该喝完休息了。”</p>

齐天影点点头，才端起他面前的碗，饮尽。婢女收拾空碗，垂首退了出去。</p>

“为何一直盯着我？”</p>

“你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你？”</p>

齐天影抬眼看过去，“嗯？”</p>

江亦尘也觉好笑，“哈哈……”</p>

齐天影又捧起案上的书。</p>

“这一身酒气的，回来还要看书，你也真是个怪人。”</p>

齐天影头也不抬，口中反驳道：“懒得更衣了，再说了，衣服沾了酒气，我又没醉。”</p>

“哼～是……你没醉。”</p>

齐天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这对话活像恋人撒娇。</p>

“看什么呢？”江亦尘伸长脖子望着，却还是看不清。</p>

“《医事杂要》。”</p>

“嗯？你什么时候对这感兴趣了？”</p>

“当故事看。”</p>

“嚯～”江亦尘撇撇嘴，“您可真有雅兴，拿医书当故事看。”</p>

“莫气！莫气！我说玩笑话呢。”齐天影放下那书，一脸温和，“我在想，若你哪一日不在王府了……我倒还好，终归是男儿身，有一身武艺傍身。子衿怎么办呢？”</p>

子衿，又是子衿，这小子有了心上人，都不像从前那般了……江亦尘无奈，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瞅着他继续说下去。</p>

“我最近不知怎么了，想了许多事情。从前父皇在时，我极少留在京都，如今日子虽还安定，却时常想念那大漠景色。想来是思念父皇了吧……”说着，他侧过身子，伸手取出那把匕首轻轻摩挲着：青白色的玉石刀柄，栩栩如生的龙鳞，薄而锋利的刃尖。</p>

江亦尘静静看着这一切，脸上越来越严肃起来，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冰冷：“这是他留给你的么？”</p>

“嗯。跟了我很多年。”</p>

“是嘛？”从鼻中深深叹了口气，“我与你相识这么久，极少见你如此感伤。”</p>

忽然，齐天影抬头，认真地说完：“亦尘，对不起。”</p>

江亦尘扯了扯嘴角，这笑容并不好看：“你又何出此言呢？与你何关？”</p>

然后垂眸，眼神黯淡无光。</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