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薛采舒小声唤着。</p>
皇帝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舒儿倾国倾城,朕真是欲罢不能啊!”</p>
薛采舒没来由地紧张不安,小手死死捏住衣裙,脸上仍旧是一副温柔的样子。</p>
皇帝顺势向后一倒,薛采舒趴在他的胸口,随即又撑着胳膊想要起身,抬眼看见了皇帝的脸,她就低下头向下走去。</p>
一阵过后,她拽了拽衣裙,脸上的红晕仍然没有消散。再看齐天卓一脸满足,眯着眼打量她,如欣赏一件引以为傲的艺术作品。</p>
“皇上……臣妾……”她迅速偷眼瞧了门口一眼,皇帝心知肚明。</p>
“太监不作数,舒儿娇羞可人呢。多日不见,更惹人怜爱了。”</p>
“皇上,取笑臣妾了。”</p>
她见周围并无任何异样,心中安定下来,甚至有些引以为傲了:她可是头一个勤政殿侍寝的妃子,只怕连皇后都不曾有过。</p>
这等奇怪的想法充斥在她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齐天卓能成为皇帝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足够拎得清,天下都是他的,更何况是女人呢?</p>
一个女人一张床,他从来不放心上,没有哪个女人能牵绊住他,他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哪个女人服侍得周到,哪个女人更有情趣,哪个女人更愿意百般讨好他……至于懂得君心,心意相通之类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不必要的!</p>
朕是皇帝!朕是唯一的皇帝!没有人可以接近朕,成为朕!他极度自傲,又顾影自怜。</p>
“皇上……”她又贴在他的身上。</p>
“嗯?”</p>
薛采舒又送了颗葡萄到他嘴里。</p>
“怎么?又要朕再尝一尝?”</p>
“您讨厌!”薛采舒嘟着个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p>
她努力说服自己,向天下君王百般讨好,并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更何况,她还成功了。</p>
“臣妾听闻父亲先前在朝堂上得罪了皇上,还请您不要责怪,宽恕他吧!”</p>
皇帝心生警觉,这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嘛?这女人此刻提起,不知有什么企图?罢了,先听她一言。</p>
见男人直直盯着她,于是又使出撒娇这一招:“皇上?您又瞧着臣妾做什么?”</p>
“没什么。采舒这话从何说起啊?”</p>
“皇上又唬臣妾了。臣妾听父亲说,那西夏使者来京都要面见永安王,朝堂上吵个不停,父亲因此直言进谏,后心生惶恐,惴惴不安呢。”</p>
“薛太傅这是杞人忧天了,他一心为国,朕岂有怪罪之理?”</p>
薛采舒不及思考,连声附和:“是呢,臣妾也是如此认为的。且父亲如今与永安王结了亲,翁婿之情在所难免。您说是吗,皇上?”</p>
此刻,薛建麟在家中作画,忽觉背后一凉,直打喷嚏。薛夫人埋怨:“老爷如今都这般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知道轻重?若受了凉,又要生出病痛来!”</p>
薛建麟忽然叹了口气,十分感慨:“从前,咱们舒儿也是这般喋喋不休,唠叨个没完。现在就剩我一个咯~”</p>
“哦!”薛夫人嗔怒道,“就你一个人啦?”</p>
薛建麟憨厚一笑:“哪里,哪里!有夫人陪伴我,何来的病痛?”</p>
“偏你生了一张巧嘴!油嘴滑舌。”说着,她起身取过外衣,披在丈夫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