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道：“他在医馆，暂时保住了一条命。”</p>

“保、保住了？”顾侯爷难以置信，半夜御医来过，在听府医描述了伤口的位置后基本断定顾承林没活路了，别说出去找京城的大夫，便是将陈国的神医叫来，也回天乏术。</p>

“你没没没、没骗我吧？”顾侯爷激动得结巴了，“你弟弟在哪个医馆？”</p>

“妙手堂。”顾长卿说。</p>

妙手堂？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p>

不管了！</p>

顾侯爷拂袖：“黄忠！备马！去妙手堂！”</p>

顾长卿叫住他：“父亲，凌姨娘可还在府上？”</p>

“你还管那个女人做什么？”顾侯爷一提那个女人就来气！</p>

干了那么多恶毒的事情，死一百次也不为过！</p>

到底是凌家人，他原是打算先给凌家通个气再处置她，不料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是把顾承林给伤了。</p>

她这是知道自己没活路了，所以死也要拉个垫背的。</p>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怨愤与不满，压抑得太好乃至于无人发现，直至最后一刻才彻底爆发出来。</p>

这种人简直太可怕了！</p>

顾侯爷道：“一会儿你祖母醒了，自会有人向她禀报昨夜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p>

老夫人可以不在乎凌姨娘是否欺负过姚氏母子，也可以不追究她挑拨姚氏与继子之间的关系，可顾承林是老夫人的命根子，凌姨娘一刀捅下去，几乎是断送了活命的余地。</p>

老夫人不会放过她。</p>

顾长卿去了一趟凌姨娘的院子。</p>

凌姨娘疯笑了半个晚上，这会儿总算消停了。她坐在床上，抱着一个枕头，仿佛抱着一个孩子一般，一边轻拍，一边哼唱。</p>

她屋子里一片狼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