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笙倒是没对顾娇下逐客令，他又搓了会儿麻绳，突然道：“我娘是陈国人。”</p>

“嗯？”顾娇撸猫的动作也一顿，扭头朝他看来。</p>

柳一笙低头搓麻绳，本也是一双修长好看的手，却被生活磨出了茧子与血口：“和元棠的母妃是姐妹。”</p>

哦，原来那位陈国皇子叫元棠。</p>

顾娇明白了，两姐妹，一个入宫为妃，一个远赴敌国做了细作，能培养出这对姐妹花的家族想来并不简单。</p>

“皇帝知道吗？”顾娇问。</p>

柳一笙摇头：“不知道他知不知道。”</p>

柳家被定罪时柳一笙还太小，根本没人与他说柳家究竟怎么了，他就看着柳家被抄家，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最后只剩下他一个稚子，与一个身子骨不大硬朗的嬷嬷。</p>

阿奴是半路捡来的。</p>

柳一笙想了想，又道：“应该不知道吧，不过也不重要了，我已经是丧家之犬。”</p>

“你为什么不走？”顾娇问。</p>

柳一笙自嘲道：“走去哪里？陈国吗？在昭国，我是丧家之犬，去了陈国也一样。”</p>

他体内流着一半的昭国血，在陈国眼里，他不干净。</p>

顾娇没再劝说。</p>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也都有自己的选择，顾娇放下白猫，起身告辞：“我走了。”</p>

柳一笙看着地上一脸迷茫的白猫，问她道：“猫你不带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