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捉奸呢?</p>
怎么捉到皇室公主头上。</p>
这冒犯公主的名声,他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p>
众人满头冷汗,顿时跪倒一地。</p>
“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安好!”</p>
“公主殿下安好!”</p>
朝阳公主没有抬手让众人起身的意思。</p>
她唇角噙着一丝笑,眼神略过众人,直直看向宁远。</p>
“宁远公子,你真的希望本公主安好么?”</p>
柔和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威压。</p>
宁远跪在地上的身子一抖,胳膊都有些打摆。</p>
声音发颤地回话。</p>
“公主恕罪,草民不是有意惊扰公主。”</p>
“不是有意?”</p>
朝阳公主一双杏眸似笑非笑,金陵丝的绣帕轻掩口鼻,轻咳几声。</p>
冷声道:</p>
“这道路如此宽广,别人都顺利通过,你却偏偏阻拦本公主的座驾,还敢说不是有意?”</p>
“耽误本公主进宫治疗旧疾,出了半点差错,你宁府可担待得起?”</p>
朝阳公主淡漠的靠在马车座椅上,面色冷凝。</p>
宁远越发慌了神。</p>
他愤恨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景姣姣。</p>
辩白道:“公主恕罪啊,草民真不是有意阻拦公主,草民想要阻拦的是景家小姐!”</p>
“哦?”朝阳公主眉梢轻挑,“阻拦她作何?”</p>
宁远梗着脖颈,声音带着颤音儿。</p>
大声指责道:</p>
“景家小姐不知廉耻,在树林中与奸夫幽会苟合,实在为世人不齿。”</p>
“草民实在看不过,才想当众拆穿她。”</p>
“公主千万莫要被她单纯的模样骗了啊!”</p>
宁远一脸信誓旦旦,朝阳公主却彻底冷了脸色。</p>
“放肆!”</p>
“景小姐陪本宫出门寻药,整日都在一起,如何就谣传成与奸夫私会?”</p>
“难道宁公子以为,本公主就是那个奸夫不成?”</p>
“冤枉啊,公主殿下,草民没有这个意思。是……是有人在树林看见……”</p>
宁远还想争辩。</p>
却被朝阳公主打断。</p>
“你说的该是城外那片杨树林吧,公主府的马车确实在那停留过。”</p>
“那是因为本宫受不得舟车劳顿,在树林短暂休憩。”</p>
“当时本宫在马车中凝神静坐,景小姐怕打扰本宫,便主动下了马车,在一侧休息。”</p>
“在场之人,除了景小姐,自然还有本宫的车夫和侍卫。”</p>
“难道说,他们就是你口中的奸夫不成?”</p>
宁远惊愕的瞪大眼睛。</p>
朝阳公主的话全无纰漏,他一时竟也隐隐有些相信。</p>
心里不由升起怀疑。</p>
按理说,公主没有必要帮景姣姣圆谎。</p>
难道说,是安寨的人说谎?</p>
他们失手,为了拿到赎金才假意传来消息。</p>
不然为什么,之前传信的人不见了呢。</p>
宁远心里一慌,表情骤变,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攻击景姣姣。</p>
他的变化,自然被周围人注意到。</p>
他们的慌乱算是找到了发泄口,纷纷指责地看向宁远。</p>
“公主金尊玉贵,必然不会帮景小姐说谎。”</p>
“景小姐看起来也好好的,哪像是做了什么苟且之事。”</p>
“我看宁公子你想要出风头想疯了,竟然编出这样的瞎话!”</p>
“真是荒唐啊!”</p>
“我们这些人,竟然被你当了猴耍!”</p>
“……”</p>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自己摘了个干净。</p>
朝阳公主眉梢微动,与人群外的沈棠对视一眼,无声点头。</p>
下一刻,像是倦怠了,头疼的揉着额头,吩咐车夫。</p>
“本公主被吵得越发头疼,启程回宫。”</p>
“是。”</p>
临走前,体贴地嘱咐景姣姣。</p>
“姣姣,这里离你的府邸近,我就不送你了,你在这里下车吧。”</p>
“今日多谢你作陪,改日身体好些,我再请你出门游玩。”</p>
“好,愿公主殿下安好。”</p>
景姣姣被凝紫扶着下了马车,恭谨地对着朝阳公主福了福身。</p>
朝阳公主这才让人放下车帘,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p>
景姣姣两手端正的放在身前,任由众人打量。</p>
她衣衫整齐,上好的杭州绫罗连个褶皱都没有。</p>
根本不像与人在树林苟合的模样。</p>
众人越发确定宁远在胡扯。</p>
纷纷不屑地冷哼出声。</p>
“往日只知道宁公子学问做的一般,今日才发现,这人品性情,与你的学问十分相当。”</p>
“宁公子,就算你书读得不好,也不该自暴自弃,学些上不得台面的肮脏手段啊。”</p>
“人家景小姐清清白白地一个人,险些被你害得失了名声。”</p>
“若是那气性烈的,归家后怕是要三尺白绫了断性命,这责任你担待得起么?”</p>
“……”</p>
他们纷纷远离几步,与宁远划清界限。</p>
仿佛刚刚起哄的没有他们一般。</p>
宁远气得脸色铁青,从地上踉跄地爬起身,就想钻过人群溜走。</p>
却听闻一声厉喝。</p>
“抓住他!”</p>
沈棠眸光凌厉,眼神示意景昭。</p>
景昭眼睛一亮,瞬间移到宁远身后。</p>
动作利落,劲道十足,一把按倒宁远。</p>
宁远惊恐地挣扎。</p>
“你们想做什么?”</p>
沈棠眉眼冷淡,“我这个做嫂子的,当然帮妹妹讨要个公道。”</p>
“宁公子之前的赌注,难道忘了不成?”</p>
她唇角噙着讥讽的笑意。</p>
拖起一旁的实木椅子,缓步走近宁远。</p>
沉重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响声。</p>
“吱嘎……嘎……”</p>
宁远面色控制不住地变白。</p>
一股脑的大喊出声:</p>
“我父亲是刑部尚书,我是刑部尚书的嫡子,我姑母是宫中的淑贵妃娘娘,你们谁敢动我!”</p>
沈棠嘲讽地翘起唇角,不屑道:</p>
“本夫人管你是谁。”</p>
“这契书上,是你亲笔签字画押,就算拿到陛下面前,景家也无所畏惧。”</p>
说罢,沈棠懒得再与他多言。</p>
眸光转向一旁因受惊,还有些面色发白的景姣姣,声音放柔。</p>
“姣姣,看好了,嫂子今日就教给你一个道理。”</p>
“若是有人欺辱你,千万不要想着以德报怨,只有以牙还牙的报复回去,他们才会知道害怕。”</p>
话落,沉重的椅子,被沈棠轻飘飘举起。</p>
带着风声,重重砸下。</p>
“啊啊啊!”</p>
宁远凄厉的哀嚎声传来。</p>
他痛苦地抱住左腿,脸上涕泪横流。</p>
“啊啊啊啊,我的腿……”</p>
“我宁家不会放过你的。”</p>
沈棠拍拍手,“看来你还没长教训。”</p>
“若是找麻烦,千万要认准了人,我沈棠随时奉陪。”</p>
她轻蔑地扫了一眼宁远流血的腿,有些不满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