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纪梵心终于开口，道：“神界主祭坛镇压的乃是天道本源，只有摧毁主祭坛，才能将天道本源之力释放出来。”</p>
张若尘眼神微微异样，这就是她先前洞悉的，时空人祖暴露出来的终极秘密？</p>
“何为天道本源？”凤天问道。</p>
纪梵心道：“荒古时期，人祖以大神通，捕捉了天道本源，将之镇压在神界。参悟天道本源的力量，创造出了时空神武印记，通过掌控时间和空间，从而掌握宇宙中的一切物质和能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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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灵和修士不受其控制，于是先诞生出远古练气士，又诞生出了冥祖，危及到他挟天道以令众生的统治地位。”</p>
“因此，远古练气士中的始祖被诛灭了，一切痕迹皆被磨灭，就连天地规则都改换，不再适合练气士修炼。</p>
“为了掌控这些随时可能崛起，且逆天而行的修士，人祖创造出了各种神武印记，美其名曰，是为众生开辟了修行之路。实际上是禁锢加身，随时可取修士的性命，控制修士的修为成就。”</p>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诞生出巫祖和冥祖这种级数的强者！”</p>
“人祖更借此机会，让众生修建出无数祭坛，每年供养以源源不断的血气祭品，以逸待劳，受亿万载供奉。”</p>
“如今，他则是要借这些数之不尽的祭坛，将整个宇宙都祭祀掉，完成最后的脱变，冲击天始己终之上的境界。”</p>
“可以说，宇宙中所有的神武印记，都是从天道本源中释放而出，完全受人祖控制。”</p>
“他发起的末日祭祀，有很大一部分能量都是源自天道本源，所以，这场小量劫与大量劫没有区别，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p>
“宇宙中的祭祀能量，被吸收到神界，只有经过天道本源的转化，人祖才能吸收。”</p>
“因此神界那座主祭坛，就是人祖的命门。将之摧毁，释放出天道本源，就算阻止不了末日祭祀，但人祖却也是功亏一篑。”</p>
…。。</p>
众神震惊，谁能想到早在荒古时代，天道的本源就被捕捉了？</p>
挟天地以令众生，这样的手段，始祖都要望而生叹。</p>
“天道都无法与时空人祖抗衡吗？”有人问出这样一个绝望的问题。</p>
纪梵心看了身旁的张若尘一眼，淡淡道：“荒古之时，天道尚没有意识。人祖能够捕捉天道本源，必是掌握了某种厉害的神通，或者某件不可揣度的神器。”</p>
“之前，他催动七十二层塔，从神界引动的就是天道本源的力量。”</p>
“天地本没有意识，没有善恶对错，没有情感，没有悲喜，但它被人祖捕捉后，人祖的善恶就是天道的善恶。挟天道，以令众生。”盘元古神如此理解。</p>
“天道本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井道人极感兴趣。</p>
这东西若能夺取一丝，或者吸—口，绝对大补，说不定始祖有望。</p>
纪梵心不确定道：“应该类似一道印记！因为，人祖创造出来的时空神武印记，就是印记的形态。诸位获取的神武印记，也是印记的形态。”</p>
井道人还想再问，被不死战神一声暴喝打断：“别问那么多了，现在就集结一切力量，整合神军、圣军，征伐神界。战个天翻地覆！”</p>
“哗！”</p>
不死战神的分身投影，先一步消失不见。</p>
井道人耸肩摊手，道：“贫道想问的是，大家顶着神武印记去神界，这不是找死吗？”</p>
“我会替大家取下神武印记！”张若尘语气有些低沉。</p>
此前，张若尘只收走天庭和地狱界三分之一修士的神武印记，乃是因为一旦失去神武印记，大家的战力会下滑。</p>
所以想要循序渐进。</p>
现在到了非常时期，自然只能采取激进策略。</p>
凤天离去前，不再掩饰自己内心，深情而充满眷念的看了张若尘一眼。那道英姿挺拔，卓绝不凡的身影，与历史上任何一位顶天立地的始祖、大帝都可相提并论，完全印刻在她瞳孔中。</p>
与当年相比，张若尘脱去了青涩和狂傲，充满如山似岳般的稳重，与深不可测的势威。</p>
这一别，很可能就是永诀。</p>
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道别，再也没有机会倾诉情()</p>
感和心中苦楚，就像剑界那些死去的修士一般。</p>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轰轰烈烈，不是每个人在辞世之时都能道尽心酸和离别。</p>
更多的，死的时候，一句遗言都无法留下。</p>
由不得自己！</p>
但凤天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果决离去。</p>
丧钟已响，末日祭祀就在眼前，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倾诉。做为命运神殿的殿主，她也绝不能被儿女情长所羁绊。</p>
从相互看不惯相识，到沉默无声相别。矛盾和眷恋，情仇与恩威，便是中间的过程。</p>
若真的这一转身就是永别，那也是命运使然。</p>
待所有神灵的投影都消失，张若尘这才敢看向凤天背影消失的地方，道：“征战神界，需得有始祖率领，否则就是一盘散沙，一击而溃。娘娘可愿回地狱界，率领十族大军？”</p>
…。。</p>
石矶娘娘诧异，想要开口询问。</p>
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出凤彩翼刚才那一眼浓烈的情感，双眼满是水雾，张若尘自己不去地狱界率领十族大军，却让她去？</p>
纪梵心道：“我与帝尘还有要事相商，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且先去！”</p>
“姑娘有令，岂敢不从。”</p>
石叽娘娘拱手，向纪梵心行了一礼，随即，消失在一道空间裂痕中，张若尘背负双手，望向越来越近的祭祀劫光，回忆道：“当年，尚是大圣境界，人祖带我去须弥庙，以须弥圣僧的尸骸为舟，以时间奥义为桨，逆时间长河而上，去到太初，去到宇宙诞生之初的奇点，以奇点蕴含的能量这才修炼成圆满的一品圣意。”</p>
“这圆满的一品圣意，最初我本是打算使用阴、阳、金、木、水、火、土这七种圣意来融合，命名为阴阳五行圣意。”</p>
“但，真正融合之时才发现，以我渺小的力量，根本控制不了七方平衡，于是这才吸收了时间和空间二道，以时间和空间维持七道之平衡。于是，就有了融合九道圣意的一品圣意！”</p>
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张若尘心中，便是池瑶也只告知了部分。</p>
关于“奇点成道”，“九道平衡的根本”，“太初之路的遭遇”，是第一次讲述出来。</p>
这是张若尘最终极的秘密！</p>
张若尘又道：“那一路上，遭遇了历史上很多厉害人物的袭杀，也得到很多强者的庇护。你说这是为何？”</p>
纪梵心静静听着。</p>
张若尘继续道：“我曾怀疑过，去往太初的真实性，认为是自己的一场大梦，或者是幻境。毕竟，没有人可以去往那么遥远的过去，更何况我只是一位大圣？””没有人可以在奇点爆发的力量下意识不灭，但我做到。”</p>
“去到开天辟地之初，去到无数个纪元之前，经历了无数个大量劫，借助奇点的力量，修炼一品神道，就算讲出来也不会有人信。”</p>
“你说，这不是一场梦是什么？”</p>
“只有一个解释。”纪梵心极为认真的道：“你就是天道诞生出来的意识，张若尘就是这片宇宙的天道本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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