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霜轻抿嘴唇，这个老婆婆，不止寿元将终，还受了很重的伤，皆是当年在战场所留，是为救她的姑姑，挨了天武境的一击。</p>

那种伤，是无法复原的。</p>

“丫头，再让婆婆好好看看你。”</p>

老妪伸了手，轻轻拂着楚无霜的脸颊，就像一个老奶奶在看孙女，和蔼可亲，也颇多溺爱，那一双浑浊的老眸，藏着一抹不舍。</p>

良久，她才收手。</p>

而后，便摆了手。</p>

楚无霜欲言又止，还是默默退去。</p>

赵云拱手一礼，也跟着出了店铺。</p>

杂货铺不远处的石碑下，楚无霜又定身，以石碑遮掩了身体，静静望看杂货铺，赵云不解，就蹲在她的身侧，不知这姑娘在看啥，瞧那眼神儿，颇多悲凉之意，让不觉以为，她藏着故事。</p>

不久，老妪出了店铺。</p>

赵云皱了皱眉。</p>

不怪他如此，只因老妪换了装束，先前身着素衫，如今身披战衣，打老远一瞅，那就是一个女将军，背影虽苍老，却英姿飒爽。</p>

“她要上战场？”</p>

赵云心中一语，才明白老妪方才的不舍，以及楚无霜此刻的悲意，也不知是边关战事紧急，还是老妪放不下，要拿沙场做归宿。</p>

战马嘶鸣声，随之响起。</p>

老妪策马奔驰，渐行渐远。</p>

曾有一瞬，她有回眸，看了一眼石碑，好似知道楚无霜躲在后面，又露了一抹慈祥的笑，她这一走，便是永别，会埋身在沙场。</p>

楚无霜的眸，多了水雾，朦胧了视线。</p>

老实说，这是赵云第一次见楚无霜哭。</p>

不知何时，她才转身，消失在了街头。</p>

赵云深吸一口气，也踏上了归途，心境有些沉，谁言女子不如男，如老妪，苍老的心，依旧藏着一抹烈性，是保家卫国的信念。</p>

回了青羽峰，众人已睡下。</p>

赵云关了房门，盘腿在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