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那这顿打，挨的倒也值。</p>

提及永恒道，两人眸中，又多了一股子悲意，该是此情此景，太衬心境，想不忆起赵云都难。</p>

夜。</p>

凡人国度的小山林，宁静也祥和。</p>

此地，颇显荒凉，山光秃秃的，鲜见植被。</p>

该是穷乡僻壤，野兽都懒得跑这溜达。</p>

而赵云，便应劫在此，在无形无相中成灵。</p>

“娃子，醒醒，快到家了。”</p>

夜深人静，无野兽出没，却有人路过。</p>

那，是一个老汉，还背着一个小少年。</p>

老汉名赵山，少年是他孙儿，唤其赵娃。</p>

也不知这爷孙俩，为何半夜在此，只知他们走了很远的路，风尘仆仆，也食不果腹，老少皆面黄肌瘦。</p>

赵娃醒了，却是迷迷糊糊。</p>

直至一缕光映射，他才下意识扭头，望向昏暗的山间。</p>

“爷爷，那有东西发光。”小娃子指了指。</p>

赵山闻之，也扭头看了过去。</p>

然，没有发光的东西，山林黑漆漆的。</p>

坏了。</p>

他蒙了娃子的眼，加快了脚步，一刻不敢停。</p>

听老辈说，荒山野岭多怪异之事，保不齐闹鬼，可不能被叼了去。</p>

“真有东西发光。”</p>

“别吭声，你懂甚。”</p>

爷俩一言一语，奔着远方，渐行渐远。</p>

山那头，有零散的光晕，却是暗淡不堪。</p>

走近一瞧，才知是一个小镇，因镇上栽满了梧桐树，便唤梧桐镇。</p>

这些，赵云自不知。</p>

他的灵，还在孕育中。</p>

至于方才赵娃看见的光，便是他的灵光。</p>

这玩意儿，一般人瞧不见，因为大多时候，都是惊鸿一现。</p>

翌日。</p>

赵娃又来了，小手指抠着小嘴，找来找去。</p>

好奇，孩子的天性嘛！...一找便是大半晌。</p>

“我明明看到的。”</p>

久寻未果，小娃子立在山坡嘀咕。</p>

完了，赵山就来了，给他一顿好揍。</p>

这孩子，不咋长记性，也颇为执拗，一旦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p>

于是乎，第三日他又偷偷溜入了山林。</p>

白天倒也罢了，夜里也来，半分不怕黑。</p>

为此，没少被老汉收拾。</p>

爷爷年纪大，总有打不动的那一天。</p>

十年花谢花开，他未寻到光，却把爷爷送走了。</p>

再来时，他不再是当年的小娃子，褪去了稚嫩，多了憨厚与毛糙，特别是扛锄头的姿势，格外接地气。</p>

然，许多年过去，他还是没有寻到光。</p>

也或者，他来的不凑巧，灵光并不常见。</p>

“我看错了？”</p>

他离开人世时，有这么一声喃语。</p>

也是那一日，山中狂风呼啸，灵光乍现。</p>

可惜，没有看客。</p>

染血的风，历经岁月，终是成灵了。</p>

而赵云应劫的路，也终是步入了正规。</p>

月亮是见证者，在这个宁静的夜晚，褪去了雪白的色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