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翊闻言脸色一青。
等小厮走了,司徒翊才看向夙煜铖,道:“殿下若想见紫月直接自己叫上来更是,何苦用在下的名头。”
夙煜铖心道不用你的难道还用本王的?
但这话肯定不能这么说,夙煜铖笑了笑,那双紫色的眸子里漾出些许清淡却真诚的笑意来:“本王见司徒谷主似乎对此人很感兴趣,故此才叫上来。早听闻司徒谷主琴艺不错,正好也与谷主切磋切磋。”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夙煜铖的话都没有错处。
但司徒翊根本就没想叫人上来,就算要切磋,他也不想当着夙煜铖的面叫人。
如今夙煜铖却打着自己的名头将人叫上来,着实让他有些不悦。
但人家话说得冠冕堂皇,倒是让他没有发作的理由。
司徒翊看了夙煜铖一眼,忽然就笑了。
“既是殿下的美意,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司徒翊放缓心态,既然夙煜铖都将人叫了来,他也不介意见见。
而且他总有一种直觉,夙煜铖不是单纯地带他出来看歌舞来的。
但要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暂时也没有看明白。
紫月很快上来。
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紫月见着传说中的灾星竟然也只是神色微怔,就一脸镇定地请安,随后一脸恭敬地站在一旁伺候着。
司徒翊见着人,确实也有交谈一番的想法。
两人两谈甚欢,雅间里气氛融洽。
这紫月能言善辩,又极会说话,言谈间极有分寸感,不愧是头牌。
“紫月姑娘不愧是南乐坊的招牌,果然名不虚传。前些日子本王听闻紫月姑娘还去了一趟郑员外府,在郑员外府上一曲《听雪》可谓是惊艳四座。”夙煜铖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实际上这些不过都是手下查出来,反馈到他手中。
而且……
夙煜铖眼底闪过冷光,看着紫月。
见她面色从容,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听到夙煜铖夸自己的琴艺,还颇为羞怯地低头笑了声,道:“殿下谬赞了,小女子琴艺再好,也比不过这位公子。紫月虽说未曾亲耳听过,但公子一番言论却能看出也此道中人,而且造诣颇高。”
这人到底是个会说话的,不仅应对了夙煜铖,还将司徒翊夸了一遍。
要是换了旁人,指不定就被这一顿夸说得眉开眼笑了。
但司徒翊见惯了人的奉承,对紫月这样的话只是微微一笑。他气质本来就好,饶是见过不少人的紫月此时也有些被他的气质惊艳到。
然后她忽然听到夙煜铖又道:“可惜埃”夙煜铖略显惋惜地叹道,“郑员外家在那日宴会之后没几日,他那独养儿子就出了事。”说完,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紫月一眼。
紫月闻言诧异地看了夙煜铖一眼,眼里写着不解与叹息。
“此事确实挺遗憾的,好在郑公子最后还是回来了。虽说身体受了些伤,好歹命是留着了。”紫月感叹完,又开始替郑公子打抱不平,数落起那些凶人的行径是如何的恶劣,感叹郑员外一家是何等的大度行善。
夙煜铖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但他神色莫测,也不知道到底是赞同还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