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儿见着李月蝉,旖旎的眉眼闪过一丝温柔的浅笑。
她快步上前,亲自将李月蝉扶起来,握着她的手往里边走边道:“你我乃是手帕交,何须这般多礼?”
“郡主下爱,但规矩怎么能废?”李月蝉虽与独孤倾儿双手挽在一起,但姿态却十分恭敬,没有丝毫的逾矩之处。
独孤倾儿看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左右这些虚礼她是不在乎的,但李月蝉自己心里不认可的话,那她说再多也是枉然。
风荷院里风景极佳,一步一景,让人目不暇接。
李月蝉见独孤倾儿喜欢,心下稍定。
“早前我便听说此处荷花乃是京中一绝,这几日我身体也渐好,故此特意请了郡主来此,如今见郡主喜爱,我便放心了些。”
听着李月蝉略显拘束的话,独孤倾儿拍了拍她的手,道:“此处风景确实挺好,这些日子我也忙着,没有空去探望你,只能着人送些小物件,如今你在李府的情况可还好?”
说起此事,李月蝉松开独孤倾儿的手,退到一旁屈膝跪下,道:“多谢郡主惦记,月蝉如今在李府境况已然大改。而这一些,皆是仰仗了郡主的威名,月蝉此生没齿不忘。”言罢,李月蝉朝着独孤倾儿重重地磕了个头。
洁白如玉的额头与青石板路面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块“咚1
声音之重,听得独孤倾儿直拧眉。
她“啧1了一声,连忙伸手将人扶起来,看着对方碰得一片通红的额头,不由得心疼地伸手替她揉了揉,埋怨道:“怎么动不动就跪?本郡主身边可不缺给本郡主下跪的人,你又何必上赶着来碍我的眼?”
“罢了罢了,别跪了,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领着我在院子里多看看花呢。”
李月蝉见此,便轻笑着领着独孤倾儿继续往里走。
不多时,两人面前豁然开朗。
只见眼前一片开阔的池塘,里面荷叶擎天蔽日,中间粉色、红色、白色的荷花竞相绽放,一阵凉风自对岸拂来,风中夹杂着浓郁的荷香,独孤倾儿轻嗅了一口,只觉得沁人心脾。
李月蝉小心地扶着独孤倾儿走到栈道旁,朝着旁边招了招手,一只小舟自荷花深处缓缓驶出。
“郡主,池中有座风荷亭,里面风景更佳,郡主请上船吧。”李月蝉道。
独孤倾儿点了点头,迈步上船。
待人皆坐稳之后,船夫摇着在桨,划着船破开满池碧叶穿过无尽荷香朝着湖中心而去。
看着这般场景,独孤倾儿有感而发:“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
独孤倾儿声音将落,李月蝉捂着嘴便笑。
独孤倾儿疑惑地瞧了她一眼,道:“笑什么?”
见独孤倾儿看过来,李月蝉脸上笑意略收了些,透着几分促狭地看向独孤倾儿。
她道:“听着郡主吟的诗,月蝉在想,郡主可是心有所属了?”
独孤倾儿闻言一怔。
早在将将重生之时,独孤倾儿便打定主意此生不嫁,此时闻得此言,按理说,她应该立刻反驳的。可不知为何,她脑子里竟然突然闪过了夙煜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