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红秀满脸震惊地跪坐在床边。
等独孤倾儿睡足醒来,已是下午。
红秀得了独孤倾儿的话,如捧着圣旨一般下了楼,她将独孤倾儿的原话与夙煜铖复述了一遍,夙煜铖一听就知道独孤倾儿在打什么主意。
既然她想闹,那他自然要陪着。
“既然倾儿未曾睡好,那便让她继续睡着,吩咐人都不要去搅扰她。”夙煜铖纵容地开口。
夙清然看不惯独孤倾儿这恃宠而娇的作派,更眼红夙煜铖对她的宠爱,当下就红了眼睛,冷嘲热讽地道:“独孤郡主果真娇贵,不愧是我朝唯一的郡主。”
她话音刚落,跟在她身后的侍女冷哼一声,不满道:“长公主也是我大雍唯一的长公主,可长公主每日的作息都是按规矩来的,从无半分逾矩。独孤郡主既然身为郡主,怎么也应该以身作则吧。”
侍女的话说进了夙清然的心坎里,待她说完,夙清然才装模作样地呵斥了两句:“郡主金尊玉贵,岂是你能胡乱编排的?掌嘴。”
“长公主所言极是,长公主所表率的乃是我大雍女子们的风范,身边怎么能有这等搬弄是非之人?长公主,往后对身边之人约束可要严些,传出去了少不得要让旁人笑话了。”夙煜铖声音清冷,像是夹杂着寒冰。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提醒夙清然不能在身边留下搬弄是非的人,实际是在敲打夙清然。
夙清然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她如急似诉地看了夙煜铖一眼,低声道:“皇叔所言极是,虽说雪儿这话有些合规矩,但话却没有说错。皇叔只顾着教训清然的宫女,怎么不教训教训独孤郡主呢。”
“而且独孤倾儿身边无父无母,只有皇叔待她好。既然皇叔待她好,自当严格约束她才是。皇叔你瞧瞧,如今京中都是如何说郡主的。”
夙清然看不惯独孤倾儿那嚣张的样子。
旁人管不着她,但夙煜铖的话她肯定要听。
而且依着独孤倾儿那娇纵的性子,只要皇叔待她严格些,她肯定就会迫不及待地离夙煜铖远远的。
只要她离夙煜铖远一些,自己就可以离夙煜铖近一点,这样、她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夙清然心里忍不住想。
夙煜铖斜了夙清然一眼,也幸亏他不会读心术,若是让他知道夙清然此时的想法,必定会恶心得不行。
但她说的话亦让夙煜铖格外不喜。
他道:“倾儿如何,就不劳长公主操心了。”
“就算往后倾儿一如如今的这般娇纵,也自有本王纵着,外人谁敢多言?”
一直不曾说话的夙宸烨诧异地看了夙煜铖一眼,笑道:“皇叔对郡主倒是好,只是郡主早已到了适婚之龄,迟早是要出嫁的,难道皇叔还能一直这般疼爱郡主不成?”
“本王……”
“皇叔能不能一直如故般疼爱本郡主就不劳八皇子操心了。”独孤倾儿慵懒地自楼上走出来,一身鲜艳的红衣像世间最热烈的烈火一般,骤然出现在楼下数人的眼中,强势地占据了众人的视线。
只见她顺着楼梯缓缓而下,步态沉稳优雅,娇妍的眉目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冰霜,像是睥睨着众生的神一般,高高在上。
只见这神缓缓走下来,于夙煜铖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