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独孤倾儿的连声催促下,夙煜铖叹了口气,为难道:“不是我不跟你说,只是有些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那就从最简单的地方说。”独孤倾儿说。
夙煜铖看了她一眼,再度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好吧。不过这件事情我也不确定,只是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感觉幕后之人,应该认识我们。”
独孤倾儿道:“可之前皇叔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此人吗,怎么忽然有这个推断了?”
“我确实不认识,但此人的布置机关的手法,却是大雍军中常用的。”夙煜铖说道,“此手法应当是改自束马阵,用战场上用来对付敌人骑兵的一种阵法。”
但与军中常用束马阵不同的是,这个阵法将杀伤力大弧度削弱,将束缚力提到了极致。
看得出来,布置此阵之人,必定是极懂阵法的。
但也因为对方将阵法如此改动,所以导致阵法的样貌面目全非,所以当时他并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之后他回来细想,才想到此阵。
独孤倾儿听完,道:“那也不能说明此人就与我们相识吧,毕竟这些阵法,只要熟悉兵法的,都有可能会。”
“不会。”夙煜铖否认得极为果决,“此阵出现的时间极短,只在前几年大放异彩过。但后面却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在军中流行开来。”
“既然没有流行开,那皇叔是如何知道此阵的?”独孤倾儿又问。
夙煜铖道:“因为研发此阵的人,与我极为熟悉。”
独孤倾儿心脏猛然狂跳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嗓子发紧,看着夙煜铖的眼神里写满了期盼与忐忑,像是在期待着某个答案一样。
独孤倾儿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是谁?”
夙煜铖迎着独孤倾儿满是期待的眼神,有些心痛地摇了摇头,说:“是我身边的一名军师。”不是靖安王。
听到这个答案,独孤倾儿心脏瞬间回落,一股失望之情不由得涌了出来。
她还以为是父亲,如果是的话,那这几日一直在暗中窥视的,就极有可能是他。
本以为此次婆罗之行,不仅可以解决皇叔的蛊毒,还可以找到被传已经死亡的父母。结果,还是她的一厢情愿。
夙煜铖看着她,眼底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他忽然伸手,揽住独孤倾儿的肩膀,轻柔却强势地将人揽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过了片刻,独孤倾儿从悲伤中回过神来。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道:“所以皇叔的意思是,此人很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位军师?”
“不是他,因为他死在了一场大战之中。”
“那是谁?”独孤倾儿听懵了。
人都死了,没有流传出去的阵法,又是如何被外人知晓,而且还运用纯熟的呢?
夙煜铖不知道。
他道:“不知道是谁,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是大雍的人。”
说话间,一阵破风声袭来,夙煜铖抬手一抓。
独孤倾儿看着他两指间的那枚飞镖,脸色顿时一黑。
“有……”刺客!
后面两个字还没有喊出来,就被夙煜铖抬手制止了。
“不是刺客。”夙煜铖将飞镖朝独孤倾儿晃了晃。只见飞镖的尾部,绑着一张字条。夙煜铖将字条取下来,只见上面写着:速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