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码头很偏僻,位在栈道的尽头,却停着一艘极大的商船。
商船里似乎装了很多东西,船身吃水很深。
独孤倾儿看了看,心道:这不是他们出来的时候想的法子么,罗静也不是傻,这能瞒得住他?
事实是,真能瞒得祝
而且比上一次还要顺利。
船在水上航行了数日,径直将他们送到了江州。
下船时,独孤倾儿才从夙煜铖的口中得知,原来这艘商船是常年来往于两国,与罗静极为熟悉。罗静见是老熟人,从来也没出过什么差错,而且船主还时常给他们送些小礼物,所以检查时自然是看一眼就过的。
罗静哪里知道,他的老熟人,也是江首领的老熟人。
有江首领出面,对方自然什么都答应。
于是,他们便搭着这趟顺风船,再次回到了江州。
人回来了,独孤倾儿等人立刻朝着京中潜去。
这一路上独孤倾儿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其中最多的,便是讨伐夙煜铖的。
“要我说,当年应该直接杀了他,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就是,我听说那什么淮王简直不是人,表面上看起来与世无争,背地里什么都干,烧杀抢的掠无恶不作,简直就是一个土匪。”
“可不是,要不是因为他,那些灾民也不至于流落到这个地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义愤填膺。
独孤倾儿听不下去了,一把拍下筷子,大步走到那桌人面前,怒道:“胡说什么!淮王殿下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事打了那么多的胜仗,保下你们在这里悠闲自在地吃饭喝茶,你们居然还在背地里骂他,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独孤倾儿的动作有些突兀,惊得众人皆一脸诧异地看过来。
夙煜铖诧异地看着替自己出头的女子,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暖意来。
但要拦的还得拦。
夙煜铖站起来,走到独孤倾儿面前,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臂,道:“算了,回去吧。别理他们。”
“对啊,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在这里瞎掺和什么。”刚才说话的那几人嗤笑道:“而且这是我们在骂吗?那是他活该!要不是他自己做下那些事情,至于被人骂?”
“我看叫他灾星真是一点都没叫错。”
“他是打了胜仗,但谁知道到底是真打了胜仗,还是假的。我可听说了,夙煜铖还通敌卖国呢。这胜仗,肯定也有水份。”
他声音刚落下,独孤倾儿抓起桌上的茶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就泼了过去。
“让你们胡说八道,这些都是假的,是被人污蔑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胡说八道,这是给你们一点教训1独孤倾儿泼完人,拉着夙煜铖就跑。
司徒翊看着突然变成逃难人士的独孤倾儿:“……”
身后的人反应过来,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
在这群人路过自己身边时,司徒翊抬手一拦,抓着最前面的那个人就给推了回去,他道:“抱歉,小妹调皮,我在这里替她说声对不住,还请见谅。”
司徒翊嘴里说着见谅,但姿态却没有丝毫觉得自己错了的意思。
他依旧四平八稳地坐在凳子上,看着那几人的眼神里透着杀气,大有“你敢说一句不见谅试试”的意思。
对方一噎。
司徒翊见到被吓着的人,满意地收了些气势,带着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