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虚空,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呢。
皇叔他……他怎么会死?
他明明说过,等此事完结,就会来郡主府下聘,然后八抬大轿将自己风风光光地迎入淮王府。怎么可能才过了一个月,人就、死了呢……
“不可能。”独孤倾儿嘴里喃喃地否认着,“他不可能死,你们肯定弄错了。不行,我要亲自去锦都,我要亲自去看,不然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独孤倾儿忽然站起来,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老管家见此,连忙上前将人拦祝
姜嬷嬷等人也眼中含着泪,不停地劝着。
“郡主,您别冲动,现在锦都的情况未定,您过去太危险了。”老管家道,“而且殿下当时离京时已经交待过,说不管外面如何,都不许郡主离开京城。”
独孤倾儿哪里听得进去他们的话,死死抿着唇,用力地将姜嬷嬷等人推开,试图往外闯。
可管家的话音将将落下,独孤倾儿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住了。
她一片空白的脑子开始转动,思考着管家的话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片刻后,独孤倾儿忽然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老管家,哑着嗓音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皇叔临行前交待过不许我离京?”
老管家还沉浸在淮王忽然身死的消息里,乍一看到独孤倾儿的表情,心里头一愣,点了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
“夙煜铖这个混蛋1独孤倾儿忽然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眼中的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他是不是知道此行有危险,所以才会在走之前说出那样的话?他明知道此去……为什么他不跟我说!为什么要让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1
骂着骂着,独孤倾儿忽然蹲下身来抱住自己大声地哭了起来。
老管家等人被独孤倾儿哭得心里发酸,也跟着掉眼泪。
老管家的消息是青竹用了特殊的途径传回来的,比起朝庭的八百里加急还要快上一日。第二天一早,淮王于战场身亡的消息便传入了京城。
朝中大殿上,气氛一片凝重,所有人都沉着脸一言不发。
皇后高坐于龙椅旁,苍白的脸色昭示着她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刚刚失去了丈夫,不过一个月,又失去了自己归疼爱的女儿,现在连唯一可以倚靠的大雍战神也死了,这对如今的大雍来说,可谓是“破屋又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
“怎么办?”皇后见众大臣没有一个说话的,这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担忧。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有些抓瞎。
最后有人站出来,道:“如今的当务之急,是稳定朝政,不管如何,总之不能让大雍内部乱起来。”
“那锦都怎么办?婆罗小国难道就不管了吗?”说这话的是一个武将,语气冲又耿直,脑子一根筋,就想将占领了大雍国土的婆罗国赶出去。
其他大臣闻言斜了此人一眼,问:“那你想怎么样?跟对方打?连淮王殿下都打不过,还……你觉得这里还有谁能够打得过婆罗国,或者说,你觉得你的能力比淮王殿下还要优秀?”
几句话一出,将那位大将怼得无言以对。
夙煜铖就是他们为将者的标杆,他们都只有仰望的份,哪里敢说自己比夙煜铖还要厉害?
敢说这话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但也不能就任由婆罗国在我大雍国境上这边放肆吧?”那大将憋了大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瞪大眼睛不甘心地看着众人。
众大臣也大眼瞪小眼,一时没了主意。
皇后见此,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将视线移到大皇子夙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