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了，借着火光，他看到雪冥手背上和肩颈处的牙印血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咬的？”</p>

雪冥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衣服，盖住两处伤口，“彼时你痛得厉害，神志不清，不必放在心上。”</p>

牧野哼哼唧唧地，“小爷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你还这么神神在在的。”</p>

他斜眼看雪冥，“不难受吗？”</p>

雪冥神情沉静，“尚能忍受。”</p>

牧野大怒，“这里就你和我两个人，你忍个什么劲儿？不用忍。”</p>

想了想，他觉着不公平，霸道地搂住雪冥的脖子，咬牙要挟，“给我叫！”</p>

雪冥看傻子一样看他，两人离得还近，侧眸时，几乎能看清彼此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p>

牧野不服气地瞪他，“小爷痛的时候，你让我喊出来。你自己憋着装高深，我不管！给我叫！”</p>

寒毒虽不疼，可刺骨寒冷，比疼痛还要难受百倍。</p>

牧野笃定，这人就是强装硬忍。</p>

火光映照下，白衣白发的男子微微侧着身子，被右侧的少年强硬地搂着脖子，自己还不得不微微佝偻去顺着他的动作。</p>

可即便如此，少年还是比他矮了半头，凶神恶煞地瞪着他，却毫无威胁力度。</p>

半晌，雪冥微微叹息，张嘴出声，“啊。”</p>

声音平淡清冷，吐字清晰好听。</p>

然而，听不出半点疼痛难忍之意。</p>

牧野：“……”</p>

“小爷让你喊痛！不是让你啊！”牧野更加炸毛，手上用力，雪冥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p>

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可两人谁也没有动。</p>

雪冥就着那样别扭的姿势，视线落在火堆上，轻叹：“本尊不疼。”</p>

“你疼！”牧野极尽霸道。</p>

“好。”雪冥妥协，换了个说法，“本尊不会喊疼。”</p>

寒毒已缠了他数十年，次次发作都是刺骨之痛，即便是喊，也无人听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