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鑫听罢,略微点评了一下,道:“恩,你细节的捕捉能力,还是学到了你们科长的几分火候的,很好。”
马超群得到了处长的肯定,心里自然是高兴无比,笑道:“处座谬赞了。卑职只是学了些皮毛,还要继续进步才行。”
孙国鑫“嗯。”了一声,随之看向了范克勤,道:“克勤呐,我刚才说,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时候,你说有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咱们应该是想到一块去了,说说,你怎么考虑的?”
“是!”范克勤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这七个案子,看似是和宗教有关,但却没有那么的简单。这人是懂一些天主教知识的,但是却并不精通。而且其中几个案子有些牵强附会了,比如说计春生的死,看起来死因是那张纸条上写的“民以食为天”。可卑职以为,如果单纯只有这一个案子,叫人看了还以为是哪个古代的大侠,干掉了一个囤聚奇货,发国难财的无良奸商。但根据警方后来的调查,发现计春生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是因为做米粮的生意发了财,但他的账目可是清清楚楚的,都是以市场的平均价出售,甚至是低于市价的价格出售,那么这种凶手“伸张正义”的手段,就根本说不通了。”
跟着范克勤略微顿了顿,略微有些冰冷的说道:“至于七宗罪当中的暴食,也并不是指简单的暴饮暴食,而是指大量的毫无意义的浪费食物,因为在欧洲古代由于生产力不发达,粮食产量往往不足,即使让平均每个人做到吃个饱饭都非常困难,但依旧有些人不知羞耻的‘暴食’;所以在当时,暴食就成为了天主教七大罪之一,还是非常合理的。处座,我们再看看这个凶手干了什么?这是完全歪曲了天主教的教义,而这个人既然会为了教义而杀人,可见他是多么的虔诚啊,可恰恰这么虔诚的人,会不明白暴食的真正含义吗?卑职感觉不会,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影响扰乱我们的视线,或者我们调查的方向。从而掩盖他自己真正的目的,使得他自己也能够更加安全。”
孙国鑫听到范克勤分析到暴食真正含义的时候,已经心里十分认同,是以说道:“不错,这个凶手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我们没法找到他。我甚至怀疑,其中的嫉妒和贪婪只是这个凶手凑数用的。从而让七宗罪看起来完整罢了。”
范克勤道:“处座高明。一个富家的公子哥,家里开了个商行,重心是女士手包以及鞋袜生意,有钱,任性。而且还多少有些能力,但是上面有一个更加优秀的大哥比他能力更强,更加得到父亲的重用。从而产生嫉妒之心,也算是人之常情。但这小子绝不是十恶不赦,而且他甚至除了嫉妒他的大哥外,没什么别的性格缺陷。他甚至从没打过架,不赌博,不招摇,不逛红花绿柳之地,这样的人死了也没有什么用,活着呢?也挨不着谁的利益,但他偏偏却因为一个嫉妒而死,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因此卑职也觉得这个人,真的有大概率,只是凶手为了‘七宗罪’而凑数用的。而贪婪的那个死者,和他有异曲同工之意。”
孙国鑫点了点头,道:“是啊,克勤,而且你发没发觉,除了那个公子哥谈友还有贪婪的死者华尊以外,其余的人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关联。”
范克勤道:“发现了一些。比如说计春生,虽是一个商人,但因为他做生意的风格,使得本地的米价没有虚高。当然,更严谨的说法是,别管多少,但他在这方面绝对是出了一份力的;成天贵呢,脾气暴躁,可他能力出众,为咱们的城防部署,可以说是尽职尽责的,有很大的功劳。再比如说伏国强,是,在花语胡同他有一个相好的,但他的这个行为,绝对也掩盖不了他的功劳,市政府财务办公室主任,也是协管本地建设的,现在重庆的城区扩大多少了?就算盖得都是破草棚子也可以给大量的难民遮挡一定的风雨吧?这里面肯定有他的一部分功劳。只是这三个人,他们相同的部分,或者说是有一定关联的地方,就是确实为了咱们后方稳定,做出过一定的贡献。另外,除了谈友和华尊这两个公子哥式的人物,其余人也或多或少的在这方面出过力气。所以卑职觉得,这才可能是凶手杀掉他们的真正原因。”
孙国鑫听罢,沉声道:“我同意你的观点。而对这些有过功绩的人,甚至在以后也会持续给咱们国家出力的人下手,什么人才能获得利益啊?日本人。所以,我感觉有大概率,不!是一定,一定就是他们下的手。理由还是我曾经说过的,本地,甚至是全国,无非就是几个方面的人,咱们,红党,日本人,还有比重少一些的欧美人士。只有日本人符合杀害计春生他们后,能够得到一定的利益。所以啊,克勤,这段时间的平静期,已经过去了。”
范克勤点了点头,道:“是啊处座,不过卑职还是那句话,只要小日本敢露头,卑职就会坚决的干掉他们。”
孙国鑫道:“你办事我放心。”说着话已经站起了身子,道:“行了,这些案子全权有你负责,争取最快速度,拿下幕后黑手。”
范克勤挺身道:“是!”和赵洪亮,马超群目送孙国鑫走出小会议室后,范克勤摆了摆手,道:“咱们坐下说。”
几个人再次分别做好后,马超群道:“科长,您和处座分析的结论是日本人干的,那七宗罪的这个点,我们不往下查了吗?”
范克勤沉吟了片刻,道:“正常的查,无论有多少迷惑性线索,但只要我们自身稳得住,就没有问题,刚刚赵洪亮和你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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