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郑博在骗咱们,他前往东城并不是为了杀掉温方言。”
突然,朱厚炯的目光一闪,“你是说他们的目标是崇文门的粮仓?”
“不错,他们的目标就是存放在那里的三十万石粮食。”
朱载垢点了点头,“粮仓边上的军营原本驻扎着一营禁军,后来因为锐士营进城便撤进了上林苑,如今正好又空了。这么一来,如此大的粮仓就只有不到五百人看守,可钻的空子太多了。”
“你说,他们会成功吗?”
朱载垢微微一笑道“不管成不成功,都对咱们非常有利。”
“.....”
朱载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淡淡道“父王就不想拿到那些账册?”
朱厚炯又是一愕。
“今日贾珝出门时乘坐的是马车,并且先去了一趟东城西市的薛家典当行。”
“你的意思,贾珝将那些账册转移到了当铺中?”
“老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再说了,贾家女眷多.....所以,贾珝肯定会将东西转移,薛家的典当行正是藏东西的地方,那里不仅地处闹市,地下室中更是有着诸多的机关,很难安全的从里面将东西取出来。”
说到这里,朱载垢的目光变得冷厉起来,他冷笑一声,“不过任贾珝心思缜密,他都想不到当初给薛家当铺设计机关的人会留下一张详细的图纸。”
“你确定这张图纸没问题?”
朱厚炯依然不露声色地问道。
朱载垢转出笑脸“父王还记得上元节当天孩儿曾经去过西市?”
“那就好。”
朱厚炯这才放下心来,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些账册了,又望向朱载垢,“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载垢在他耳边说道“自从知道贾珝将薛家商会吞并之后,儿子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早就防备着,那日从恒舒典出来,儿子便将对面的店铺和院子全部买了下来,并且还挖了一条暗道,暗道直通西市马行,那周边住着一百余人,都是二弟招募来的亡命之徒,手中都有人命案子。”
“好!”
朱厚炯略做沉思,便下定决心,“咱们就给他来个浑水摸鱼!”
.........
此时,天色已经黑尽了,时间来到了三更天,在恒舒典边上是一座大宅,两家之间只有一条小巷子,不宽,只能够两个人并排行走,大宅里冷冷清清,就仿佛一个黑暗死寂的世界,大厅内没有灯光,只听见厅内有此起彼伏的呼吸,显然,里面有很多人,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此次的任务很简单,南镇抚司的探子会关掉恒舒典内的所有机关,记住了,除了书本账册,其余的财物一律不准动,否则总管怪罪下来,别怪杂家不替你们说情,还有,尽量不要伤人性命。”
“是。”
“行动吧。”
话音刚落,只见大厅内冲出三十名精干的黑衣人,他们都是东厂番子,这次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前往恒舒典取出贾珝存放进去的那批书籍,为了配合东厂的行动,南镇抚司不得不唤醒了一名潜伏进薛家当铺的密谍,更是更改了东城兵马司和禁军巡夜路线和时间。
三十名黑衣人翻上墙头,飞奔疾走,仿佛一阵旋风般向恒舒典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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