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p>

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此间平静。</p>

御道上。</p>

孙黎手持拐杖，在楚凌的搀扶下，每步走的都很艰难，可她却昂首前行，那双眼眸直视前方。</p>

巍峨雄威的殿宇矗立。</p>

楚凌复杂的盯着前方。</p>

宗庙。</p>

记忆里，他参加祭祖，都是在最不起眼处，随大流的去做各种礼仪，以做好楚氏子孙该做的事。</p>

“皇帝，知道哀家为何要带你来此吗？”</p>

孙黎走着，手有些颤抖，虚弱的对楚凌道。</p>

“孙儿知道。”</p>

楚凌收敛心神，语气平静道：“为定人心。”</p>

“说的没错。”</p>

孙黎有些怅然，但却依旧在前行，“今下的大虞所遇凶险，是哀家从未想过的，甚至很多人都没有想过。”</p>

“大虞国祚传承四十余载，大虞以武立国，在那乱世下崛起，你皇祖父创立的大虞，遇过很多凶险，但却无一例外都平稳度过。”</p>

楚凌静静聆听。</p>

对眼前这位老人来讲，承受今下这一切，实在太残酷了，可楚凌却也知道，眼前这位老人有她要做的事。</p>

“哀家与你皇祖父经历了很多。”</p>

孙黎的眼眸深处，似闪过一丝追思，“即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哀家也从未惧怕过什么，所想是与你皇祖父共同面对。”</p>

“大虞能问鼎天下，能统御天下，皇祖母亦是有大功的。”楚凌听后，抬头看向孙黎说道。</p>

了解大虞开创前后的种种，楚凌知道眼前这位老人，在背后付出了什么，他的皇祖母在大虞是有影响力的。</p>

这绝不是一个称谓就能代表所有的。</p>

也正是因为这样，楚凌为何会选择孙黎，而非是徐贞、王琇，这不仅仅是因为血脉那样简单。</p>

“大功？或许吧。”</p>

孙黎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她停了下来，那双眼眸盯着前方宗庙，“但就眼下而言，哀家是有大过的！”</p>

“皇祖母，这并不是您造成的！”</p>

楚凌抬起头，直视孙黎道：“大虞现在是遇到难处了，也的确很凶险，可要不是有皇祖母在，恐大虞会更乱，甚至国祚倾覆也不是不可能。”</p>

“你不懂哀家的意思。”</p>

孙黎轻叹道：“皇帝，哀家原本是想等你再大些，将一个强盛的大虞社稷，完完整整的交到你手里。”</p>

“这样，哀家也算对得起你皇祖父，对得起你父皇了，但现在看来，或许这场动荡还没有平息，哀家也坚信此役我大虞必胜。”</p>

“但那时的大虞，不管是中枢，亦或是地方，都将会变得更加复杂，你能懂哀家的意思吗？”</p>

讲到这里。</p>

孙黎低下头，神情复杂的俯瞰楚凌。</p>

“孙儿懂。”</p>

楚凌道：“在过去这几日，为了解中枢所遇困境，皇祖母定然是做了很多决断，但由于这局太凶险，也太急了，以至皇祖母心下决断时，也无法预判今下的决断，会给今后带来什么。”</p>

孙黎怅然。</p>

她想到她这个孙儿，虽然没有去长乐宫，参与进那场对大虞影响极大的军议，但她这个孙儿却能猜想到什么。</p>

但即便是这样，孙黎不后悔她这一决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