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贵的仙武境界，她可以放弃。</p>

对于唾手可得的幽冥地位，她也可以放弃。</p>

对于这段记忆，她希望放弃。</p>

一切的一切，重新开始。</p>

只愿……不再记得自己是谁，不再记得心里的人是谁……</p>

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再次回到万世皇朝，守护万世皇朝。</p>

秦命轻声叹息，消散于无形，他何尝不明白楚万怡的心，只是……</p>

………………</p>

“还想回到金鹏皇朝吗？”</p>

秦命的意识降临到了一片阴暗的鬼林，看着前面血纹纵横的深沟里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p>

女子的脸庞苍白如纸，却诡异的没有眼睛。</p>

她就是化身鬼族的唐玉霜。</p>

秦命现在没有七情六欲，对苍生更没有恨意。何况唐玉霜当时的一个决定，引发了世界范围的‘老残赴死’大潮，在当时给幽冥地狱送进了数十亿计的亡魂，也坚定了苍生对他的祈愿。这一点上，他还要感谢唐玉霜。</p>

唐玉霜默默地望着天空，虽然没有眼睛。</p>

她非常的安静。</p>

从出生至今，从未有过的安静。</p>

这份安静也让她不再用眼睛看这个世界，看待芸芸众生，而是第一次感受自己的内心，回顾自己经历的一切。</p>

良久，唐玉霜轻声自语：“我还能跟玉真做姐妹吗？”</p>

“可以。”</p>

“我还能做姐姐吗？”</p>

“也可以。”</p>

“我愿意轮回。只有一个要求，我来生……不入皇家……”</p>

………………</p>

“师姐，选择轮回吧。”</p>

“新世界还会再起青云宗，那里需要你。”</p>

秦命在漫天风雪里找到了化身雪女的凌雪。</p>

凌雪默默地望着秦命，却久久无言。</p>

“我不做强求。”</p>

“只是……这里太孤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