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小院里吭哧吭哧挖坑埋人。
对过二层小楼,一扇窗开,有好奇的目光从窗中投来。
本是奇怪谁家的毛驴大半夜乱叫,当看清刘家小院的一幕时,程司柏苍白的脸更白了。
那坑,刘希希挖的,够大。
那人,刘希希托进去的,够绝。
那拿着铁铲填坑的姿势,利索干脆,彷如此间老手!够吓人。
这是埋过多少人才练出来的力气胆魄!
程司柏惊的沉默了,从初次偶遇他就觉得这位姑娘不简单,今夜一见,才知是自己想的太浅,这姑娘哪里是不简单,分明就是一位潜隐此地“夺命高手”。
“少主,您怎么起来了。”守在门外的季微听到动静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见自家少主站在窗前,脸色很难看。
季微凑过来,顺着程司柏的目光看到刘家院里刘希希不知疲倦的一铲又一铲的挖土埋人,同样一惊。
程司柏示意她噤声,又拉着季微往里一些,万不能被对面忙着埋人及忙着被埋的两位看到。
一主一仆后撤避险。
程司柏确实有些为难,实没料到对面的两位关系如此复杂。是夫妻!可夫妻哪有天天打来打去,一个不服就下杀手的!可若不是夫妻?整个流水镇的原住民都知道他们俩拜过堂……
“少主,要不还是算了吧,您看付舟止那么厉害都被刘姑娘给活埋了,这要是换成您,奴婢不敢想象,依奴婢看,少主您还是换个目标的好。”季微十分担忧,感觉自家少主的脑抽病又严重了些……
程司柏脸色一变,“换什么,这不正好,姓付的都降不了的姑娘被本少主握到手里,这不正证明本少主比他强,呵,什么旷世奇才付氏之子,老爷子提他提的我耳朵都磨出茧来,以本少主大才,怎么可能会输,本少主只需稍稍费些心神,终将在其之上……”
“是是,奴婢自然相信您。奴婢也支持您跟姓付的比高低……可奴婢就不明白少主您怎么就想到抢人媳妇了……况且那还是个有孕的1
“有孕?我怎不知……”
“在少主你搬到这院子前,奴婢就跟您提过,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且上次跟刘姑娘接触时刘姑娘还腹部平平,您就更没当回事了……”
“那现在……”说着,程司柏凑到窗前,谨慎又仔细的往刘家院瞧,借着月光看到了刘希希微微隆起的腹部!
程司柏惊了!这位刘姑娘,都有孕了还下得了手把孩子爹给埋了!这要是换成他!可怕,不敢想……
程司柏一瞬间有了退意,确实,就算跟付舟止比高低,也没必要往家弄个怀孕还能下手谋杀亲夫的彪悍女子!这若是真得手带回家里,都不用等老爷子料理他……
“咳咳……本少主累了,先睡。回府的事明日再议……”说完,捂着太阳穴往了屋中。
季微又凑到窗前瞧了一眼刘家院。
哎呦厉害!这才几句话时间,刘姑娘都开始坟头拍土了!还跳上去蹦几下,还跺脚……果然是其中老手!专业埋人,手法地道!
……
前半夜半个镇子犬吠,后夜静的只有夜猫子游街串巷子耗子丧命声。
作为刘希希投毒谋命的协助者,二白一晚上没敢回去。
巷子里躲上一个时辰,又跑别人家牛棚里骑牛骑羊打发一个时辰,无聊了追追耗子,再教训下占地盘的流浪犬……
临近入冬,夜间的风很冷,对于怕冷的猫来说确实不大舒服,尤其二白的妖丹有了裂缝之后,妖力不稳,偶尔会经脉堵塞无法运力。
好巧不巧,一阵呼啸冷风来,正碰上妖力凝滞,冷的猫躯打颤,不由喵呜呜一声可怜兮兮的小小猫叫。
好想念刘希希给它备的猫窝,里面铺了厚厚的棉褥,晚上睡里面舒舒服服的一点也不冷。
然而现在,有窝不能回……
喵呜!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