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回屋把包放下，洗了洗手，打开冰箱拿出一把小葱，还有昨天买的豆腐，到厨房细细地洗干净切成段。</p>

“你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他头也没回，夏小满飘在身后拿手揉了揉鼻子。</p>

“莉莉丝他们叫你老鬼。”她从黑猫那儿问了半天，也没弄清楚顾诚是个什么存在，只得到这个称呼。</p>

“你也想这么叫？”</p>

顾诚不紧不慢地切着豆腐。</p>

“没，就是好奇，你长生不老，应该会留下很多传说，像女巫什么的，平时都听说过，但是关于你的没有，为什么。”</p>

夏小满仔细瞧顾诚的脸，试图找出什么东西，“还有，你又不是鬼，为什么叫你老鬼？”</p>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是鬼，我才是？”顾诚提出一个假设。</p>

“……”</p>

夏小满翻个白眼，半天才道：“我刚刚看见陈叔叔在帮你扫地，你是不是欺负他了？”</p>

“这个问题你该问他老婆，而不是我。”</p>

“人家都有老婆，你没有，好可怜啊。”</p>

“嗯，真可怜。”</p>

“想要吗？”</p>

“你转生吧，等你转生了我去找你。”顾诚转身笑道。</p>

夏小满原本背着手轻轻摇晃，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下才叹口气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呀，王爱民。”</p>

“有呀。”</p>

“那不一样。”</p>

“当然不一样，你不会认为一个长生者会对短命鬼投入感情吧？”</p>

“你这样很伤人的。”夏小满道。</p>

“我只是说个事实。”</p>

“我不甘心。”</p>

夏小满低下头，轻轻抵到他怀里，“很不甘心，为什么你会长生，如果你是一个正常人，那时候就不会走了吧，一切都会按照正常顺序发展。”</p>

“大概是的。”</p>

顾诚仔细想了想后点头，“可是我是一个长生者，你是一个人。”</p>

对于长生者来说，所有的人都是过客，即使如陈华他们，也只是能相处比较久一点的朋友，最终依然会过去。</p>

时间会带走一切，除了他。</p>

这是夏小满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之前都在拿什么当鬼有趣来搪塞，顾诚很欣慰，她终于……嗯？等等。</p>

“放开吧，不要趁机对我动手动脚。”</p>

“哼！”</p>

夏小满满脸不情愿地离开，还拿头用力顶了他一下，接着转身去客厅。</p>

“我送你们转生，是知道有一天还会重逢，虽然我不认识转生后的人，你们也不会记得我，但是依然会高兴，最不愿看见的就是像张露露那样，没了就是真的没了。”</p>

顾诚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夏小满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听没听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