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释义指天。</p>

小穆清，便是小天。</p>

及义教这个名字，父以的是半个文化人—仅指师父那个年代，相对读书人，会识字，读过许多杂七八的书后来全面普身一变又成了又音。</p>

因为不是在学校学，而是跟师父师父学的，没有接受系统教育，最多算是书屋，私熟。</p>

一十年过去了。</p>

周小天还是喜欢那时候，师徒俩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过年的时候围着煤炉，水壶冒着蒸汽发出吱吱的声音，周穆清包個饺子，外面天气寒冷俩人都不出屋，迷迷糊糊就算过去了。</p>

现在生活好了，也方便了很多，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p>

回家打开电视，让屋里有点声音，周小天把打包的饺子放进冰箱，静静坐了一会儿，有片刻的茫然。</p>

电视上播放着各路明星的拜年，拱手相贺，喜气洋洋，外面天色已暗，隐约听见远处的鞭炮声。</p>

点，外面响起了挠门的声音，周小天正在捧着碗坐在电视前，听见动静过去猫眼里看了看，外面空荡荡的，挠门声这时又响了两下，</p>

地打开门一低斗很意外的看见了那只黑猫。</p>

周小天很意外，眼见黑猫轻巧地钻进屋里，她探身看了看外面楼道，回身关好门，“你怎么跑过来的？”</p>

既觉得有趣，又觉得神奇，它还会挠门！</p>

黑猫没有理她，而是跳上沙发微微歪头，看着某一处，它的想法此时和周小天一样：你特喵怎么在这儿？</p>

夏小满面无表情地和它对视。</p>

另一边。</p>

吸血鬼两口子，和顾诚在准备年夜饭。</p>

东华拿牙刷在水池旁清理螃蟹，不时被螃蟹夹一下手“你夹吧，反正一会儿就要被蒸熟，全当扯平了。”吸血鬼一边低声念叨一边拿牙刷簌簌刷干净螃蟹壳。</p>

这个活本来是安排给黑山那个傻子，但是黑山毛手毛脚的，把人家腿刷下来两只，还想鬼鬼崇崇掩盖自己的错误，偷偷把两只螃蟹腿塞嘴里尸灭迹，被赵红发现网赶出厨房黑山在顾诚客厅四处瞧瞧，趁老鬼不注意，偷偷翻开桌上书打算看看老鬼在学什么东西。</p>

随手翻开一页，开头就是一句：‘双门夹禄，得之者凤阁鸾台。如癸生人，禄在子，而亥丑谓之夹禄…’黑山手一抖，书掉在地上，这短短一句话有些字他甚至不认识。</p>

“莉莉丝呢？”顾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p>

“去找那个谁了。”</p>

黑山强自镇定，把书捡起来擦擦，小心翼翼地放回去。老鬼竞恐怖如斯，平时都看这么深奥的东西这短短的一句话，甚至好几个字黑山都不认识。</p>

回头看顾诚一眼，他眼神里带着莫名的敬畏。</p>

顾诚望了望窗外，奇怪道：“刚刚准备做饭的时候还看见她。”</p>

陈华对莉莉丝很清楚，道：“她就是为了在网上给人发个红包，说一句过年好再出去，她是猫嘛，只能这样鬼鬼崇崇，体验一把当人的感顾诚奇道：“她还会发红包？”</p>

陈华望一眼黑山，“斗地主赢了一点，我转给她，她再发红包。”</p>

“有长进了，还会斗地主。</p>

顾诚随口感叹一句，女巫斗地主……“怎么斗？拿嘴叼着？”他想象不出莉莉丝要怎样才能两只猫爪子和人一样展开十七张牌。</p>

“发好牌藏到被子后面摊开看，出牌就扔出来一张。”</p>

“你们真行。”</p>

夜饭就剩下他们四个妖怪，莉莉丝不在，夏小满不在顾诚忽然发现，周小天那儿还挺热闹从沙发上拿起手机，他才看到周小天发的消息，说猫跑去她那儿了，问他是不是把猫送人了还是扔了，怎么会找到她那里去。</p>

顾诚回复一下，拿细绳进厨房，把陈华刷干净的螃蟹重新绑起来，再一个一个在锅里码好。</p>

黑山待在门旁看一会儿顾诚蒸螃蟹，又回客厅，盯着桌子一角的另外几本书，犹豫片刻，愣是没勇气翻开。</p>

赵红抽空问顾诚：</p>

“清儿呢？是不是要上柱香给她那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