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我,“雪山?”</p>
“可你呢?非但不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还将她送到北厉受折磨。”</p>
“折磨?”裴寂愣愣道,“什么折磨?我们有两国文书约定,她只是去做质。”</p>
骆鸣冷笑一声。</p>
“阿鸢,”裴寂快步走过来,“这不是哪里都好好的……”</p>
“裴丞相还要骗自己多久,你其实也察觉到了,公主和以往不同,所以才将我叫来宫中的不是吗?”</p>
骆鸣沉声道:“北厉宫中秘药,上药后剧痛不已,但会令皮肤宛如换新,完全看不出毒打痕迹,公主这样子,至少受的折磨不下百次。</p>
“看着没有任何伤痕,其实身体早如枯叶残风,这样下去,怕是一年都难以支撑。”</p>
“不可能!他们怎么敢对我天齐公主……”</p>
“怎么不敢,你亲自让林宛如传的话,不是吗?”我淡声道。</p>
“我没有,我从未传过这样的话。”他浑身都在颤抖。</p>
我伸出手,“若不是得到天齐的允许,三皇子怎么会那般折磨我?</p>
“你知道为什么这双手再也绣不了荷包吗?因为这双手给三皇子洗脚时,水温不合适,他便一根根打断我手指,再给我用北厉秘药,让伤口一点都看不出来。</p>
“不光如此,我身上的每一处都被打过,每一处都是结痂,上药,再结痂,一遍遍挨打,一遍遍上药。”</p>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她给我传话你过得很好……”他身形不稳,一下子扶住桌子,大口喘气。</p>
骆鸣叹气。</p>
“若她本就康健还好,可她却在雪山受过寒,如今除非能找到稀有药草,才能延寿。”</p>
“当年,雪山……”裴寂转头,呆呆地看着我。</p>
“是我去雪山求了骆先生的药,救了你。”我张口。</p>
“我当年和你说过的,你不信。</p>
“但当年救你的人,确实是我。</p>
“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p>
12</p>
那之后,裴寂像是变了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