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姒姒没有把帕子拿下来,轻轻“嗯”了一声:“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好些了。”</p>
刘煊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一般,他俯身握住了文姒姒的手腕:“本王看看。”</p>
当然只能看她的手腕,大白天褪去她外衫看她肩膀实在不好。</p>
文姒姒来不及挣扎,她早上穿了件月白窄袖上衫,衣袖被一寸一寸的往上褪去,腕上细细的金镯子随之而下。</p>
她手腕处肌肤极薄,凝了霜雪般细白,隐隐可以看到冷色的血管。</p>
上了药之后,昨日的指痕浅淡到只剩下一点点。</p>
不知道为什么,刘煊心里居然有些隐秘的失望。</p>
既希望她身上的痕迹消失,又希望自己留下的一切长存。</p>
两人体型有些差距,文姒姒纤弱的手腕落在他大手中格外明显。</p>
刘煊想起她昨晚双眸带泪的模样,不自觉掀开了遮盖在文姒姒眼睛上的帕子。</p>
她眼尾依旧有些薄红,眸子仿佛点了漆一般,黑白分明且干净,眼睫毛微微带几分湿意,长长且卷翘,扑动的时候似乎能撩拨到刘煊的心弦。</p>
刘煊霎时松开了文姒姒的手腕,转身离开了这里。</p>
文姒姒有些怔住,猜不透他的想法。</p>
前世便是这般,有时候两人说着说着话,刘煊便突然离开了。</p>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文姒姒觉着男人心才是海底针,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p>
文姒姒从身下拿了一枚小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她觉着眼睛已经消肿了,只是皮肤太薄,绯红之色未消。</p>
她给自己上了一个桃花妆,让锦葵过来给自己重新梳了梳头发。</p>
换过衣服之后,文姒姒带着丫鬟去了宫里。</p>
她知道今天许念巧和太子一定会去胡皇后那里请安的。</p>
不过,文姒姒去晚了一些,她到了福阳宫前面的时候,许念巧已经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