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北境军中,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知道我完了。</p>
你是九天之上博风击雨的苍鹰,我是温柔乡中醉生梦死的草包……</p>
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要不是我阿姐,你连看都不会多看我这样的草包一眼……</p>
我很开心能同你做朋友,一起喝酒骑马,一起谈天说地。”</p>
方兰溪的嗓音断断续续,少年的欢喜与绝望交织着翻滚上涌,漫天漫地,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p>
他悲哀的扯了扯唇角,歪着头在肩上擦了下汗水与眼泪。</p>
“我有时候想,就这样做朋友也很好,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人,能与你把酒言欢,已经该知足了。</p>
可是有时候我又不甘心,我第一次真心喜欢一个人,我想修成正果。</p>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梅花姐,你是不是在笑?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或许你想骂我?那你骂吧,反正我没皮没脸惯了,多难听的话我都受得住。</p>
你想打我也行,但是你得轻点,我怕疼,你打重了我要去找阿姐告状的。”</p>
少年絮絮叨叨,说到后来,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胡咧咧了些什么。</p>
蒋惜梅默默听着,忽然呵的一声笑了起来。</p>
笑声很短促,刚发出来就被肋间剧烈的疼逼断了。</p>
原来澜儿真的没骗她。</p>
她真的很好。</p>
真的有人会全心全意喜欢她,眼里心里只有她,把她当成稀世珍宝捧在掌心,放在心尖。</p>
“阿溪。”</p>
“梅花姐,你别说话,我现在不是很想听。”</p>
方兰溪心慌意乱,想加快脚步,仿佛这样被拒绝的话就追不上他。</p>
但蒋惜梅就跟一座小山似的,越来越沉,压得他腿肚子直哆嗦。</p>
“放我下来,我没事,能走。”</p>
方兰溪摇头,箍在蒋惜梅腿部的手臂紧了又紧。</p>
蒋惜梅忍着痛,垂在前方的手好笑的拍了拍方兰溪的胸膛。</p>
“傻小子,我肋骨断了,要不了命。但你要是再这么背着我,压着断骨,我疼也要疼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