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兰眼泪流淌个不停。</p>

她快要吓疯了。</p>

她问乳娘：“如果我杀了人，会被千刀万剐吗？”</p>

乳娘：“姨太太，你不要做糊涂事！你安心把小少爷养大，将来什么都有了。等小少爷出息了，你就是老封君，儿孙满堂。”</p>

烟兰：“我怕等不到那一天。那个毒妇，她已经说动了四少爷。我们那位爷，是没有良心的。他匕首都拿回来了。”</p>

乳娘：“您动不了表小姐。快别说糊涂话，先喘口气。”</p>

烟兰觉得很憋闷，走出院子，在凉亭附近散散。</p>

这里没有人。</p>

她隐约听到两个佣人闲聊。</p>

一个说：“表小姐和她亲哥？这不可能！”</p>

“是真的，章三少爷衣服都换了。这两人一见面，没好事的。”</p>

“作孽唷，章家祖坟被水泡了吧，出这种下流东西？”</p>

“每次三少爷一来，表小姐就把她院子里佣人都遣出去。那个三少爷，没两个钟头都出不来。”</p>

烟兰悄悄藏在那里，不敢动。</p>

“佣人”程嫂和白霜做了些装扮，黑灯瞎火只觉得她们俩是两个粗壮的婆子，说话特意哑了嗓子。</p>

说完了，在白霜的帮衬下，两个人悄悄溜回了松香院。</p>

“小姐，这次能成吗？”冯妈还有点担心。</p>

颜今薏：“能。只要姨太太潜入章冰容的小楼，她就能得手。”</p>

因为，白霜会辅助她，提前为她铺路。</p>

冯妈狠狠咬牙：“这个表小姐，心肠何等歹毒，她居然要害死小少爷和您。小少爷跟她无冤无仇啊。”</p>

颜今薏：“报应吧。”</p>

冯妈没听懂。</p>

颜今薏也不需要她懂。</p>

冯妈又说：“不过，表小姐一向很过分的，她很讨厌猫，为了巴结老太太，成天逗弄欢儿。后来她还想杀了欢儿。”</p>

“这次野猫进了她的院子，她叫佣人抓住后，闷在麻袋里活活摔死。那猫摔得七窍流血。”白霜道。</p>

冯妈狠狠闭了闭眼：“真造孽，猫有灵气的。她这样，迟早要被恶灵缠上。”</p>

“她自己即将就是恶灵。”颜今薏说。</p>

冯妈：“……”</p>

其实，姜公馆有经验的老佣人，看得出猫是被摔死的。</p>

但程嫂混在佣人堆里，故意说是中毒、老鼠药什么的，其他佣人就人云亦云。</p>

舆论很好操控。</p>

烟兰和乳娘认定了“下毒”，她们被那个麦茶吓疯了，没有多想，九成肯定章冰容会毒死姜至霄。</p>

又过了两日，烟兰问姜齐耀要这个月的生活费，乳娘的钱该给了。</p>

姜齐耀冷嘲热讽，说了好些难听的话。</p>

“……全要靠我，要你做什么？要是正室太太生的儿子，她自己有陪嫁养。我真是弄了两个赔钱货在屋子里。</p>

早知道当初你怀孕，就该一碗药打了，不至于连累我。”姜齐耀说。</p>

又说，“我是少爷，叫我养家真是贻笑大方！这笔钱，应该家里出。你先去问姆妈要，实在不行去问颜今薏。”</p>

若都不行，再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