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今薏打算出钱。</p>

“你给三根大黄鱼。”程三娘道，“剩下的，你就替我出出力。我最近打算捧两个歌星，你帮我看看谁的气数比较好。”</p>

颜今薏：“……”</p>

她脑海中快速浮现了几个红歌星。她们的长相、年纪，以及当红的时间。她在报纸上读到过。</p>

“行，如果程姐姐信任我，我替你看看。”颜今薏笑道。</p>

程三娘说到这里，欲言又止。</p>

颜今薏见她脸色变沉，似乎有话要说，就把佣人遣了出去，单独问她：“程姐姐有什么为难事？”</p>

程三娘：“其实，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过，这件事关乎姜公馆，我想提前告诉你一声。</p>

我这个歌舞厅，新招了一批舞女。你也知道，舞女只是一个台阶，越走越低。</p>

没人赚过了这样轻松的快钱，还能回头去工厂做女工。一两年，新人换旧人，跳舞不吃香了，就往下坠。”</p>

颜今薏：“我明白。”</p>

“有个去应聘的舞女，长得挺漂亮，珠圆玉润的。我的管事们都觉得她能做起来，有点想捧她的意思。”程三娘又说。</p>

颜今薏的心口一窒。</p>

她直接问：“是我五弟妹吗？”</p>

“你知道？”程三娘笑了笑，“还以为你们不晓得。歌舞厅要过几日开业，她们这段日子都在学习，傅蓉很有天赋……”</p>

颜今薏沉默。</p>

今生，傅蓉换了一条路，给五少爷姜卉桐赚钱。</p>

当然，这条路最终的走向，也是她前世那条路，程三娘已经说得很直白了。而傅蓉，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下去，就上吊自尽了。</p>

她死的时候很年轻，不到二十五岁。</p>

颜今薏还以为，傅蓉会像大少奶奶那样，求一个生机，暗中替自己筹划。</p>

她也努力去点醒傅蓉，让傅蓉当心。</p>

结果还是这样。</p>

颜今薏想起一句古话：“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