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一问了平乱的事,细节都问到了。</p>
和以往一样,夫人只问、只听,并不会开口多说什么。</p>
督军则是一边听一边评价,偶然骂景闻赫几句。或说他轻率鲁莽,或说他惩罚过重、心狠手辣。</p>
景闻赫不痛不痒听着。</p>
少帅凯旋,军政府又是开会。</p>
正如景闻赫说的,他两天都没离开会议厅那栋小楼。</p>
这是景督军的习惯,什么都要掰开揉碎扯清楚。</p>
景闻赫性格大大咧咧,旁人以为他很不耐烦。可他十几岁在军营,习惯了督军的做派。哪次巡查回来不开会,他反而觉得有什么大事没落定。</p>
他把军政府繁复的会议,看做公务的一部分了。</p>
“……窦民卫没什么异常。不过,这次殉职的人中,他官位最高。”景闻赫私下里和督军说。</p>
此事还没有定论,不宜宣扬,就他们父子俩说了起来。</p>
景督军:“他女儿死在郭家,难道只是个意外?”</p>
“一件事叫意外,两件事就不会如此凑巧。您猜测得不错,窦民卫有点问题。不过他死了,死无对证。”景闻赫沉吟。</p>
又说,“除了窦民卫的女儿,窦家其余人不知内幕,否则那场刺杀就不是在郭家,而是在窦家了。”</p>
景督军:“这条线断了……”</p>
景闻赫嗤了声:“怎么会断了?受害者死了,主谋又没死。找个错处,把郭袁抓起来审一审就知道了。”</p>
景督军瞪一眼他。</p>
像郭袁这样劳苦功高的老将,没有铁证,都不能动他。</p>
上位者并不那么好做。快意恩仇是江湖客,隐忍妥协才是政治。</p>
随便动一个有军功的老将,会寒了其他将领的心,从而动摇军政府的根基。</p>
“阿爸不愿意绑了郭袁,那就把这事放下。有时候,死人也有开口的机会,就看咱们的眼睛是否雪亮。”景闻赫道,“且等等看。”</p>
景督军叹了口气。</p>
“我姆妈看着瘦了,都是因为郭府刺杀?”景闻赫又问。</p>
景督军:“不止,两件事堆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