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那次,自己因为一场考试没取到应有的成绩被母亲冷声训斥时,她站在母亲身后,弯着眼无声向他做口型安慰他。</p>
岑池墨掌心微微发热,终于将目光落到了虞缭身上。</p>
“……”</p>
虞缭没看他,侧脸淡然如净雪。</p>
反而是裴闻檀站在她身旁,低头说着话,唇边勾着亲昵浅笑。</p>
像是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岑池墨蓦地被冻住了脊骨,从四肢百骸蔓延开寒意。</p>
虞缭……他以为永远都会站在自己身旁的温顺少女,已经离开了。</p>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p>
从那天在阑珊会所见面开始,一直若有似无萦绕在心口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被放大了千百倍,沉甸甸又足够酸涩地坠在心头。</p>
岑池墨怔怔发觉,原来,那股让人极不舒服的情绪,叫做……</p>
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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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故造成的骚动过后,贺酌重新拉回流程。</p>
“接下来是最后一组,裴老师和虞老师,请准备挑战。”</p>
边韶握拳给虞缭打气,还不忘小声说了一句,“缭缭姐,注意安全啊。”</p>
虞缭点头,“会的。”</p>
裴闻檀慢条斯理解开了衬衫的袖扣,长指一层一层将袖口挽起,露出瘦削冷白的腕骨。</p>
挽到小臂中间时,冷白肌肤上,骤然跳出一抹极为灼艳的红。</p>
虞缭曾经在薛茗发给她的照片中见过好几次,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p>
那是一个纹身。</p>
在正式场合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在站姐的机场路透图中偶尔会露出一点的纹身。</p>
——一只展开翅翼、完整又破碎的火红蝴蝶。</p>
虞缭多看了几眼,就见裴闻檀整理好了衣袖。</p>
他撩起浓密长睫,眼尾微弯,张开了手臂,“缭缭,来。”</p>
虞缭定了定神,往前靠近了裴闻檀的怀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