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她大叫。</p>

苏玄嘴角一抽，知道陈小婉女侠又要作妖了。</p>

“怎么？”</p>

苏玄很淡定的回了句。</p>

“你会写字么？”</p>

陈小婉一脸期待。</p>

“会。”</p>

“那你教我好不好。”</p>

陈小婉顿时惊喜叫道。</p>

今天她去了镇子里，看到了那让她怯步的书院，那些穿着厚厚棉袄的小孩就“先生先生”的叫着，陈小婉别提多羡慕了。</p>

“可以是可以。”</p>

苏玄狐疑的看着陈小婉，不知陈女侠抽什么疯。</p>

苏玄怎么看，都不觉得这疯丫头会认认真真读书。</p>

“哇，先生，你真好。”</p>

陈小婉搂住苏玄，亲了他一口。</p>

随后，她认真道：“先生，能教我写我的名字么？”</p>

“可以。”</p>

苏玄拿过一根木棍，在一旁灰尘上写。</p>

“等等。”</p>

陈小婉忽然叫。</p>

“怎么了？”</p>

“先教我写陈大婉。”</p>

“为什么？”</p>

苏玄脸一黑。</p>

“小婉太小了，我要大，就像隔壁寡妇阿姨说的，男人都喜欢大的。”</p>

陈小婉一脸向往。</p>

苏玄：“……”于是乎。</p>

陈大婉女侠开始了读书写字的生涯。</p>

一连一个月。</p>

陈小婉都极为积极。</p>

有时候一连几天，都腻在苏玄边上。</p>

苏玄也问过她的家人的事，不过陈小婉只是说父亲经常出去打猎，不在家。</p>

苏玄敏锐的感觉到小姑娘眼中的一丝悲伤，也就没再问。</p>

而后来，苏玄发现这小妮子越来越瘦，便拒绝再吃她带来的馒头。</p>

苏玄这时候才意识到，陈小婉家里的日子不是不好，而是很不好……这一日。</p>

如往常一样。</p>

不过小破庙迎来了一个小客人。</p>

这是一个小女孩，与陈小婉差不多大。</p>

苏玄记得叫小茹，和陈小婉关系极好。</p>

只见小茹站的远远地，有些畏惧，但却是恶狠狠看着苏玄。</p>

“坏人，不要再吃小婉的馒头了，那是她辛辛苦苦工作得到的！你一个大人，不应该这么做……”小茹大喊了一句，随后就是害怕的跑了。</p>

苏玄一怔。</p>

但很快，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p>

或许…天天与他住在这小院子的小姑娘是个孤儿。</p>

苏玄忍不住问：“小茹，小婉的父亲，娘亲呢？”</p>

“小婉父亲打猎死了，娘亲跟人跑了，你别再欺负她了！”</p>

小茹远远喊了句，消失了。</p>

苏玄身子一颤，脸色白了一些。</p>

这一日。</p>

苏玄凝视着远方，久久不动，久久不言。</p>

临近傍晚。</p>

陈小婉回来了。</p>

她大大的眼睛中有些疲惫。</p>

但一走进小院，她眼中就是流露出开心，有些小小的骄傲。</p>

“先生，今天我要学十个字。”</p>

陈小婉笑道。</p>

苏玄怔了怔，回过神。</p>

他敛去脸上的异样，摇头道：“今天我累了，不教了。”</p>

陈小婉顿时嘟嘴，却是坐到了苏玄边上。</p>

“先生，你是大人，不能这么懒。”</p>

陈小婉埋怨。</p>

不知从何时起，陈小婉忘了让苏玄教他不怕饿不怕冻的本事。</p>

也不知从何时起，陈小婉习惯了坐在苏玄边上，习惯了苏玄的气息。</p>

“小婉，你有什么愿望么？”</p>

苏玄忽然问。</p>

“愿望？”</p>

陈小婉一脸迷糊。</p>

“就是想要什么？”</p>

苏玄摸了摸小婉的脑袋，小小的她连愿望是什么都不知道。</p>

“我想要天天有馒头吃。”</p>

陈小婉下意识道。</p>

“更大一点的愿望呢？”</p>

苏玄嘴角一扯。</p>

“一辈子都有馒头吃。”</p>

陈小婉一脸向往。</p>

苏玄无语。</p>

行。</p>

陈女侠你和馒头杠上了是吧。</p>

“好吧，你睡吧。”</p>

苏玄将小婉的小脑袋摁在自己腿上，不再问小婉梦想愿望。</p>

对于小小的她来说，似乎太遥远了。</p>

陈女侠舒服的扭了扭身子，眯起眼睛，有些幸福的抓着苏玄。</p>

苏玄怔怔看着。</p>

这一刻，苏玄觉得明天应该试着站起来。</p>

不单单是为自己，也为这个小女孩。</p>

隐约间，苏玄听到了小婉的呢喃。</p>

“先生，我还想变成一片雪花。”</p>

苏玄一怔，随即俯身在小婉耳边轻声问：“为什么？”</p>

“因为这样就不怕冷了。”</p>

小婉呢喃。</p>

苏玄眼中闪过怜惜，已经暖和的手抚在小婉脸上。</p>

但下一刻，苏玄指尖一颤，久久不动。</p>

“是因为变得普通，心也便软了么。”</p>

苏玄抱起小婉，眼眸中似乎与生俱来的冰冷悄然隐藏。</p>

因小婉又轻声呢喃：“好想变成雪花啊，这样小婉就可以落在先生肩膀上，永远和先生在一起……”</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