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战乱,十室九空,现在村舍无人,田地荒芜,人口更是损失惨重。</p>
张军头脸色微变,已经不再如刚才那般愤怒。</p>
章县令继续道:“本官从科举进士入官,混迹官场三十余载,看过太多是是非非阴私之事。</p>
若这十六人是真正的流匪,事先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张什长屠杀,自当受奖,就是不知道你查出的证据在哪里?</p>
而且这些流匪面容枯瘦,发质干枯,家眷手生老茧,脚生冻疮,一看就是耕作之人。”</p>
“若是饥民抢劫,张什长应该拘押送监,而不是以流匪之名一杀了之,让他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p>
张军头脸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来。</p>
他一个小小军汉,怎么说得过五品官员,眼睁睁看见自己转眼就成了杀良冒功的罪犯。</p>
况且他心里明白,这些人本来就只是误入歧途的流民,并非专门杀人越货的土匪。</p>
江枝同样坐立难安,虽然章县令没有指责自己,她还是觉得需要将当时的情况说明。</p>
这里面张军头固然有放纵之意,但那些流民的确是有伤人之心。</p>
“章县令,请容民妇交代一下事发经过,这事因我而起,张什长也是被逼无奈。”</p>
“哦?那你从头说来!”章县令没有了刚才的和颜悦色,一脸严肃。</p>
江枝就说出络腮胡等人第一次闯入自家田地肆意糟蹋瓜果,又误伤于捕野猪的陷阱,自己家在第二日放走的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