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升则被她的表情逗乐，笑了起来：“跟我来吧，餐厅在这边。”</p>

副官很快摆好了午饭。</p>

宁祯和程柏升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盛长裕一直没从书房出来。</p>

等了半个小时，程柏升对宁祯说：“我们先吃，他估计临时有事。”</p>

宁祯巴不得。</p>

和盛长裕吃饭，会消化不良。</p>

她与程柏升吃了起来。</p>

程柏升问她哪一道好吃，她觉得都挺好吃。</p>

吃完了，盛长裕也没露面，和江小姐的电话一打就是一个钟。</p>

宁祯抓紧时间起身告辞。</p>

程柏升看得出她急忙想走，就道：“我送你。”</p>

宁祯便觉得程柏升是个好朋友，知道旁人的难处，不叫她等。</p>

直到出了督军府的大门，上了自己汽车，宁祯才重重舒一口气。</p>

浑身枷锁都脱了。</p>

程柏升送完宁祯，回来时瞧见盛长裕刚到餐厅。</p>

“你们吃完了？”</p>

“留了两样你爱吃的菜，我叫厨子去热一下。”程柏升说。</p>

盛长裕环顾一圈：“宁祯呢？”</p>

“她吃完走了。”</p>

“我还有事跟她说，跑那么快，我又不会吃了她。”盛长裕的情绪，到这会儿已经很不悦。</p>

像是有件事没做完，不上不下卡着他。</p>

程柏升：“你别不讲理，是你冷落她。她有事找你，就来军政府；你有事找她，去老宅。”</p>

“下次再说。”盛长裕摆摆手。</p>

宁祯回到老宅，等了两天才告诉老夫人，盛长裕答应中秋节来吃饭。</p>

老夫人惊讶不已。</p>

徐芳渡也有点吃惊，然而却没有十分意外。</p>

来不来，还两说。</p>

盛长裕逢年过节都忙，有时候军中还有会。</p>

时间很快到了中秋节。</p>

民主政府后，不准守孝，老宅不用替去世的大帅守着，去年中秋节就很热闹，今年更热闹。</p>

老夫人请了苏城最有名的戏班，两位名震天下的名角来唱堂会。</p>

“大嫂，听说你特意请了大哥来吃饭？”一个堂弟媳妇问宁祯。</p>

宁祯：“督军是答应了的。”</p>

堂弟媳妇声音挺大的，笑语连珠：“还是你有面子，要是旁人去请，大哥断乎不理。”</p>

又说，“再过些时日，你叫大哥不要去祭拜苏晴儿，他也会听你的。”</p>

宁祯微微沉了脸。</p>

其他人在旁边，侧耳听这边的热闹，没有对堂弟媳妇的“捧杀”出声。</p>

“大嫂，还是你有本事，能把男人管得服服帖帖。咱们妯娌之间，这本事你得教教我。”</p>

她这些话，膈应人，却没到可以发火的程度，因为她始终笑盈盈的。</p>

宁祯要是发脾气，反而是她较真、没有容人之量。</p>

哑巴亏很难吃。</p>

“大哥什么时候到？”堂弟媳妇又问。</p>

徐芳渡一直坐在旁边，慢悠悠喝一杯茶，没往这边多看一眼。</p>

“我什么时候到，还需要跟你汇报？怎么着，以后家都给你当，祖宗牌位全撤了，你坐上去独享香火？”</p>

旁边突然有人说。</p>

宁祯：“……”</p>

盛长裕最擅长神出鬼没的，把宁祯吓一跳。</p>

她都没留意到他何时到了。</p>

堂弟媳妇脸色发僵，吓得一动不动，伶牙俐齿的她，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也是欺软怕硬的主。</p>

徐芳渡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急忙迎上来：“裕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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