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坐在那里，一时有点说不出的窘迫。</p>

一顿饭吃得开怀，一坛桂花酿差不多喝完了，青梅酒也被盛长裕喝了半瓶。</p>

“这酒这么好喝？”程柏升还打趣他，“倒给我也尝尝。”</p>

“滚。”盛长裕不给。</p>

程柏升：“一地窖的青梅酒，你小气个什么劲？”</p>

“今晚的青梅酒不行。”盛长裕有点酒意，“这是宁祯的。督军夫人的酒，给你喝？”</p>

程柏升：“……宁祯一口没喝。”</p>

又道，“宁祯，你真是好脾气。换个人，这会儿都要被他气哭。”</p>

宁祯：“不至于。”</p>

“要是苏晴儿，现在都哭了。”程柏升道。</p>

宁祯被程柏升吓一跳。</p>

程柏升是不是也喝多了？</p>

七分酒意、又是过生日不痛快，你提苏晴儿，不是在满油的缸里扔个火把吗？</p>

这缸得炸。</p>

宁祯小心翼翼去看盛长裕。</p>

万一他发脾气掀桌子，宁祯要躲远点，别被汤汤水水溅一身。</p>

盛长裕面颊有点红，是酒意上头的样子。然而神色平静，没发火。</p>

他只是说：“少牵三扯四。”</p>

宁祯：！</p>

她居然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感。要不是她肚子还疼，这会儿她要忍不住暗喜了。</p>

吃完饭，又吃了宁祯带过来的小蛋糕。</p>

蛋糕太小了，三个人一人挖两勺子吃完了。</p>

厨房又端了长寿面。</p>

做了三碗。</p>

宁祯还是没胃口；盛长裕和程柏升也吃不下。</p>

故而盛长裕说：“喝口面汤算了。”</p>

他端起碗，先喝了一小口。</p>

然后他把碗递给了宁祯，让她也喝一口。</p>

宁祯要接，他却没放手，意思是她就过来喝。</p>

只要别让她硬塞着吃面，宁祯做什么都愿意。她凑近喝了一口。</p>

程柏升唇角微扬。</p>

“柏升，安排客房给宁祯住。”盛长裕说，“这么晚了，住这里吧。”</p>

程柏升：“住内院去！”</p>

“内院没一个地方收拾过，一时也打扫不出来。”盛长裕说。</p>

宁祯：“……”</p>

内院都没打扫，你平时住哪里啊？</p>

转念一想，他平时要么在军中，要么住繁繁的别馆，督军府只外院做官邸，内院是不住人的。</p>

“不麻烦了。才几步路，我回去住。”宁祯说。</p>

盛长裕却按住她肩膀。</p>

他可能真喝醉了，手不轻不重落在她肩头，“住一晚。”</p>

说罢，他松开手，自己先出去了。</p>

那只手的重量，良久都在宁祯身上，无法散去。</p>

宁祯只得住下。</p>

她内心很焦躁，因为她真的不方便在外面住。</p>

她还在考虑怎么办，佣人送了月经带进来，又送了一碗热腾腾的汤药。</p>

“夫人，督军说这种药是名医秘方，专治女人小日子痛。您咬牙喝了，会舒服一点。”女佣说。</p>

宁祯：“……”</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