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宝娴扭头，瞧见了立在台阶下的盛长裕，他身边还跟着两名年轻军官。</p>

他来吃饭的，刚巧下车；而葛宝娴说话声音太大，他听到了。</p>

他静静盯着葛宝娴，脸沉如锅底：“你在骂我？”</p>

葛宝娴面无人色：“督、督军，我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p>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如谁？”盛长裕问。</p>

一旁众人瑟瑟发抖。</p>

葛宝娴更是冷汗涔涔，急中生智：“督军，夫人她单独与孟爷吃饭。我、我以为她……”</p>

她看向盛长裕。</p>

盛长裕没有挪开目光，也没朝菜社看一眼。</p>

“我夫人与任何人往来，都有她的正经事，不像你，成天搬弄是非。你不仅仅眼瞎心盲，还恶毒！”盛长裕说，“来人，把她舌头割下来，送给葛明！”</p>

葛宝娴噗通跪下，痛哭求饶：“督军，督军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我给夫人磕头道歉。”</p>

“成天胡说八道，舌头留着全是祸害！”盛长裕说。</p>

程柏升劝：“督军，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这种蠢笨如猪的，不值得生气。”</p>

盛长裕做少帅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犯了事大帅兜底，大不了打他一顿，军中老将都习以为常。</p>

可他做了督军，就是这四省土皇帝，他的言行会被诸多关注，不管是老将、市政厅的人还是报纸，都会盯着他。</p>

他在乎威望。</p>

不能无缘无故、当众下狠手。</p>

哪怕是替宁祯背“杀了姚安驰”的锅，都需要挨上一枪，名正言顺。</p>

程柏升原本对很多事都反应不敏锐，不会挡在盛长裕前头。</p>

可宁祯在军医院的一番话，点醒了他。</p>

他灯下黑，竟是一直没有履行他的职责。</p>

他劝着盛长裕，又给他使眼色。</p>

盛长裕：“猪都比她聪慧几分！”</p>

“那就扔进猪圈，叫她醒醒脑子。”程柏升说。</p>

葛宝娴脸色更惨白，膝行几步要去抱盛长裕的腿：“督军，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饶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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