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天回去就不太舒服；而后，陆陆续续请医吃药，一直说头疼。怎么个疼法，又讲不明白。</p>

她病了五日，叫人去驻地把盛长裕请回来，她要交代后事。</p>

盛长裕愣是拖了一天才回来。</p>

好歹回来了。</p>

也不知他舍不得母亲死，还是盼着母亲死。</p>

老夫人在儿子跟前，涕泪横流，说自己不中用了，可她不想死。</p>

“舍不得你们兄妹四人。你和你弟弟，都还没子嗣，我去地下见了大帅，如何交代？”老夫人哭道。</p>

盛长裕压着脾气。</p>

宁祯看得出，他忍得青筋暴突。</p>

她站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又放开。</p>

这么一握一放，盛长裕脾气好了很多。</p>

他从卧房退出来，问军医们怎么说。</p>

军医们都说找不到老夫人头疼的原因。</p>

人上了年纪，不怎么吃喝几日，看着就格外虚弱，老夫人也是下了狠心。不需要装，饿也能饿病。</p>

“不要着急，督军。”宁祯当着军医们的面，轻声对他说，“人老了就怕死，一点小病必然兴师动众。</p>

这个时候，什么都顺着她，叫她放宽心。再看看能否找个老郎中，换一些药吃吃。慢慢来。”</p>

盛长裕喊了老宅的总管事：“听到夫人的话了吗？”</p>

总管事应声道是。</p>

“去找老郎中。”</p>

盛长裕回了摘玉居。</p>

他没心情和宁祯亲热，被他母亲气得心肝疼。</p>

他又问宁祯，到底怎么回事。</p>

宁祯如此告诉了他：“姆妈不想我搬离老宅，千方百计留我。如果我所料不错，她肯定要说我们新修的宅子‘妨碍’了她，要改动，或者做法事。”</p>

“休想！”盛长裕怒道，“这次我看看谁来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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