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道是。</p>
宁祯想起,去年有一次他们俩打电话,她不小心说了“回家”,盛长裕抠字眼,问她哪里才是家。</p>
如今他登门,一口一个“回来”、“家里”,宁祯能体会到他的用心。</p>
这是他对她的尊重与偏袒。</p>
往事再如何惊心动魄,都是过去的。</p>
宁祯往前走的路,并不是一条很坏的路。这条路上也有一些鲜花,足以安抚她某个瞬间。</p>
盛长裕坐下,问他们聊什么,目光睃向孟昕良。</p>
孟昕良态度不紧不慢。</p>
宁以申给盛长裕点烟,又把玻璃烟灰缸挪到他这边。</p>
“……我们不仅仅遇到了孟爷,还遇到了闻蔚年。孟爷是提醒我,当心闻蔚年使坏。”回去时,宁祯跟盛长裕解释。</p>
盛长裕握牢她的手,不言语。</p>
他很清楚知道,宁祯和孟昕良之间没什么不轨,说的也是正事。</p>
她特意打电话告知了他,很避嫌,盛长裕不能找茬。</p>
可他内心就是不高兴。</p>
莫名觉得不爽。</p>
他高看孟昕良一眼,而这个人曾经拥有宁祯打猎换回来的怀表,还珍藏了十年。</p>
盛长裕生怕自己错一步,就把宁祯拱手让给了别人。</p>
他不能发脾气。</p>
他对自己发过誓,绝对不可以再吃孟昕良的醋。</p>
可醋意就在他胸腔翻滚,他十分不悦。</p>
以前,他只是对宁祯有朦胧好感时,程柏升说他可以金屋藏娇,他不以为意。</p>
如今真想把她藏起来——独占欲叫他变得狭隘、自私,内心所有的阴暗面都跑出来作祟。</p>
盛长裕仿佛又回到了儿时。</p>
他拼了命想要争!</p>
可他知道,宁祯不是他母亲。她不会忽略他、无视他,她正在努力回报,做好他的妻。</p>
盛长裕不能把那些咆哮都发泄出来。</p>
他破天荒压住了自己的脾气,在车厢里,轻声开了口:“姓闻的小白相,不足为虑。除非……”</p>
话到了舌尖。</p>
他告诉自己,不要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