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瞎猜。”闻梁予终于开口。</p>

宁夕早已料到他不会承认。</p>

“我阿爸是心口中枪，梁予。”她突然说。</p>

她叫他的名字。</p>

似梦里的岁月，她也这样叫他：梁予。</p>

这些年做别人，没了自己的模样，闻梁予怀念的，不单单是与宁夕的爱情，还有过往的自己。</p>

自我恋的男人，不可能不爱他自己，他岂能忘记？</p>

除了宁夕，无人会这样笃定、温柔，叫他一声“梁予”。</p>

他简直要失控。</p>

“害死你阿爸的人，是盛谨言，宁夕。”闻梁予表情松动，“若不是他，你阿爸就不会死。”</p>

“是盛谨言权势太大，你们感受到了危机。也许他的地盘太过于富庶，你们眼馋了，所以想要害他。</p>

我阿爸是盛谨言的将领，他受到了盛谨言的牵连，就活该惨死，这是你的意思？”</p>

宁夕的表情，安静极了。</p>

闻梁予：“宁夕，一切都过去了。你要明白，哪边才是正统。你不管是跟军阀还是流氓头子，都没有好结果。”</p>

“跟你呢？”</p>

“跟了我，你将来就是一国之后。”闻梁予道。</p>

宁夕被他逗乐。</p>

“你总不记得现在是什么世道。”她说，“哪怕是争权夺势，你的方向也不对。”</p>

她还说，“盛谨言以前的确是他父亲手下的兵，可他很清楚知道，乱世要有地盘、枪和人马。</p>

你呢？哪怕留洋归来，你的思想仍是如此落后与迂腐。政客的阴谋诡计，在动乱之下，都是泡影。”</p>

她的笑容很轻蔑，“你做不成国君，我也做不了皇后。”</p>

闻梁予被她骂得脸色阴沉。</p>

“宁夕，如果我不想你走，今天你走不出这个宅子！”他恼怒道。</p>

宁夕：“我可以不出去。不报仇，我为何要走？”</p>

闻梁予看向她：“你想跟我寻仇？”</p>

“当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