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江忘忧泣血般的质问与哀嚎，莎妤漫不经心笑了笑：</p>

“你怎么能求饶呢？好歹也是曾经当过少宫主的人，能不能有点风骨和傲气？”</p>

江忘忧不可置信瞪着她：“骨气？你要害我还让我有骨气？你是不是疯了！”</p>

“原来你也知道这样叫做害人啊。”</p>

莎妤歪头，语气和善：“当初你便是这么对我说的，怎么如今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了，你的骨气反而消失了？”</p>

她这番话说完，江忘忧表情茫然一瞬，随即，她的眼神逐渐惊恐起来。</p>

她终于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p>

她没想到这个女魔头记性居然这么好，一句挖苦的话居然能记到现在？！</p>

然而看着莎妤如今杀人不眨眼的可怕模样，她也终于想起两人如今的地位与实力差距。</p>

她不再是风光无限的少宫主，而眼前的黛无行、也不是可以任她打骂拿捏的婢女。</p>

江忘忧神情几经变换，最终红着眼眶，奋力挣开钳制着她的仆人，连滚带爬地冲到莎妤脚边——</p>

她泪光盈盈地开始求饶示弱，在生死面前，眼中怨毒也尽数化为恐惧与乖顺：</p>

“黛宫主…黛宫主！您是不是一直记恨我当初顶替了您的位置？记恨当初我阻止你的姻缘？”</p>

“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p>

她涕泪横流想要抓住莎妤的腿：“我以后给你当奴婢好不好？我认错…我赎罪！不要杀我呜呜呜…不要杀我！求你了……”</p>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衣角，便被一道长鞭狠狠打落。</p>

宴长贵提着她的后衣领，无视她的刺耳挣扎与哭嚎，将人打断四肢，扔进了缸里。</p>

蠕虫很快爬满江忘忧的身躯，在她的血肉中迅速繁殖。</p>

不一会儿功夫，她与那只剩躯干的长老彻底粘在了缸里。</p>

“啧，这点骨气都没有，没意思。”</p>

莎妤轻嗤一声，起身掸掸衣袖，抬脚一步步走到了那些俘虏中间。</p>

所有人都在她的注视下瑟瑟发抖，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来折磨自己。</p>

在所有俘虏的最后一排，满头白发的男人异常醒目。</p>

“玉宫主最近老了不少啊。”</p>

玉凭澜闻言抬头，有些阴郁地看向莎妤。</p>

此刻的他再无当初云淡风轻的模样。</p>

他本就是原主父亲一辈的人，以往因为内力深厚不显年纪，然而现在，他的面容与他的白发也终于开始匹配起来，变得些许沧桑。</p>

莎妤笑眯眯看着他：“你不是很会算吗？怎么没算到自己会有今天？”</p>

玉凭澜攥紧了拳头，从武林第一的宫主沦落为阶下囚，他的自尊与骄傲已经被全部碾碎。</p>

若说以前他对这个故人之女还有些许愧疚，那么在潜月宫覆灭后，这种愧疚也已转为深深的恨意。</p>

他总觉得自己是高尚的，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收错徒弟，犯下了一些过错而已。</p>

难道就因为这一点过错，他便要受如此惩罚？早知有今日，他当初根本就不该收养这个魔女！</p>

他的不甘与恨都被莎妤看在眼里，莎妤笑了：</p>

“怎么，觉得自己很委屈很无辜？你是不是认为你行得正坐得直，无愧于心、无愧于任何人啊？”</p>

玉凭澜冷漠不语，仿佛不愿与她多说，莎妤却越笑越大声，笑声充满恶劣的嘲讽意味——</p>

“你确实最无辜啊，玉宫主，毕竟其他人作恶的时候，你只是冷眼旁观而已。”</p>

“虽然你任意给江念忍扣上煞星的名头、又毁去她自保的能力，放任她被人欺辱，但你也是正义的——”</p>

“毕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武林，为了苍生。哪怕最后你弄错人，害了自己的恩人之女，你也是无心的，对吗？”</p>

玉凭澜不说话，莎妤鼓了鼓掌：</p>

“这一切的一切，就你最无辜了，你从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对得起任何人，你问心无愧！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p>

玉凭澜的脸色随着她阴阳怪气的话语逐渐难看，直至最后勃然变色：“你住嘴！”</p>

莎妤：“哟？急了？”</p>

她歪嘴一笑继续输出：“武林豪杰如过江之鲫，但其中最会虚伪的、还得是玉宫主你啊。”</p>

“江忘忧恶贯满盈，你也一样，你甚至比她还要恶心人，毕竟她没你会装。”</p>

“正因为有你这样的剑种师傅，所以才会教出一整个门派的剑种徒弟！”</p>

哗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