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对不起。”沈清芜小心翼翼地擦着照片里小男孩的脸蛋,轻声说,“我总把沈佑言当成了你。”</p>
“你知道吗,他和你很像,眼睛又圆又黑,笑起来同样有两个酒窝,昨天他还像你一样,送了我一枚兔子发夹。”</p>
“我总是想,如果你从来没有送过我那枚发夹,那你是不是就不会为了捡它而掉进泳池里。”</p>
“如果那天我没有被老师叫住,早早回家陪着你,那你也一定不会出事。”</p>
“对不起,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妈妈一定很生气吧,你帮姐姐哄哄她好吗。”</p>
一滴水珠滴落在墓碑前,黄色的土壤上留下了一个深色的印子。</p>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霎,大滴大滴的水珠从天空掉下,淅淅哗哗的。</p>
一方黑色的伞隔断了她头顶的雨幕。</p>
沈清芜抬起手背拭去脸上的水痕,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男人。</p>
“陆厌行,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GPS?”</p>
大雨滂沱,天地间灰蒙蒙一片。</p>
伞下的男人半边肩膀已被雨水打湿。</p>
“我过来看看阿姨和小言。”</p>
陆厌行上前一步,将头骨伞柄塞进沈清芜手里,这才走至墓碑前弯身放下一束白色的小雏菊。</p>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p>
沈清芜立马警觉起来。</p>
自从沈德仁威胁她要扒妈妈的坟,这事就成了她一个心结。</p>
沈德仁一直以为蛇窝是她的软肋,相比起对蛇的恐惧,她在意的只有妈妈和小言。她不容许自己将真正的软肋暴露,唯有顺水推舟,满足沈德仁和章雅舒用蛇窝控制她、恐吓她的变态心理。</p>
两年前,她偷偷将妈妈和小言的骨灰从乡下辗转带到京州,把他们安置在京州与冀市相邻的这处偏僻墓园。</p>
这事她做得很小心,每一个环节都绕了好几个弯。但一直在国外的陆厌行竟能轻易查到,那是不是代表沈德仁同样能找到这个地方?</p>
她绝不能让沈德仁那个人渣再来打扰妈妈和小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