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做什么,他总是游刃有余,又毫不在乎的模样。</p>
那时他们躺在小阁楼的羊毛地毯上看星星,聊起梦想。</p>
豆大的沈清言奶声奶气说要当钢琴家。</p>
小小的她望着头顶星空说要当画家。</p>
只有小陆厌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双手枕在脑后,翘着脚,“嗤”了声不屑地说:“庸俗。”</p>
她侧过瘦削的身子,一双漆黑的瞳仁映出小少年桀骜的侧脸,“厌行哥哥,那你的梦想是什么?”</p>
“梦想不过是一场梦,能得到的都不算梦想。”少年忽然停下,眼里的光比穹幕下的星星还亮,“我没有梦想,我想要的,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势在必得。”</p>
从未经历过挫折的少年想要的都太容易得到,以至于他以为,命运能一手掌握,身边的小人儿谁也动不了。</p>
他不知道的是,不久的将来,他即使奋力顽抗,也改变不了被强行分开的命运。从此,她就是他的梦。</p>
即使现在,他们结婚了,她仍是他生怕一碰就碎的梦。</p>
“好了。”</p>
男人低醇清冷的嗓音把沈清芜从回忆里拉回。</p>
女人钩子似的眼尾微弯,带着恶作剧似的促狭笑意,从沙发上起身,一步一步绕到画架前。</p>
画纸上的女人身段窈窕完美,乌发雪肤,靡颜腻理,眼波秋水荡漾,眼下的小红痣像深渊里盛开的一株红玫瑰,妖娆艳丽。</p>
整体用色秾丽大胆,是Sitri一贯的作风。</p>
女人弯起唇,抽走男人手里的画笔,抓住他骨节修长的大手没入衣襟。</p>
覆上。</p>
“你看,画小了。”缓缓往下,女人微微噘嘴抱怨,“这里,还有这里,人体的艺术,你没画出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