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这个月的大姨妈竟然提前了？</p>

而且还说来就来。</p>

她匆忙站起来，“蓝雨，帮我去护士台看看有没有卫生巾。”</p>

“我先扶您过去卫生间？”</p>

“不用，这房间的格局我都记着，就在边上，我能慢慢走过去。”</p>

经过半过月的适应，她已经开始习惯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前行，而不会像最初那样茫然无措。</p>

蓝雨推门出去后，沈清芜用盲人杖一点一点探路，走进位于里面的家属休息套间，洗手间就在套间门边上，和外面重症室一门之隔。</p>

刚关上门，她就听见门外有开门的声音，随后响起两个小护士的交谈声。</p>

“陆太太呢？”</p>

“走了吧，她都做完检查很久了。”</p>

两个小护士是从配药房那边过来查房的，刚好没看见往护士台走的蓝雨，便以为沈清芜已经离开了。</p>

“你说这陆老先生还能撑多久？”</p>

“差不多了吧，脑死亡的病人一般都熬不过两个星期，而且他年纪还那么大……”</p>

小护士后面说了什么话，沈清芜已经听不见了。</p>

脑子里轰的一下一片空白，“脑死亡”这几个字就像咒语般，一直在她耳边回响。</p>

她不信。</p>

爷爷明明就好端端的躺在那，他的手还是和往日一样，温暖宽大。她们为什么要说他已经脑死亡？！</p>

她下意识推开门，抬脚想往外走，然而不知是脚软还是被什么绊倒，一下摔在地上。</p>

两个小护士看见突然摔在门边的女人吓了一跳，想过去扶她，却又被她苍白的脸色吓着，想到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更是没胆子面对她。</p>

“陆太太……”</p>

“你们刚才说谁脑死亡？”</p>

“没……没有……”</p>

“说。”</p>

沈清芜这一声不大，但两个小姑娘就是被她眼里的凌厉吓着了，“是……”</p>

“你们先出去。”冷沉清冽的嗓音在两个小姑娘身后响起，小姑娘们看见来人，低声说了句“陆二少”便立即退了出去，顺手掩上房门。</p>

“小阿芜。”男人快步走到沈清芜跟前，弯身想抱起她，却被她猛地推开。</p>

“陆厌行，你在骗我是不是？”</p>

男人望向那双冷寂如霜的眸子，默了一瞬，沈清芜渐渐垂下眸，浓密的长睫轻颤，晶莹的水光凝于眼角。</p>

良久，似乎已经平复下情绪，女人平静地说：“我知道了。”</p>

沈清芜双手撑在地上，屈膝站起身，陆厌行立即将盲人杖拾起塞进她手里。</p>

他知道她不想他扶她。</p>

看着女人单薄的身体往病床的方向慢慢踱步，他放心不下，小心跟在她身后。</p>

眼见她离病床只剩最后一步，面前的女人忽而身体一软，在他眼前倒下。</p>

“小阿芜。”</p>

陆厌行一把将女人揽到怀里，眼角余光里，她刚才摔倒的位置竟然有一小滩血迹。</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