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地，燃烧的火焰。</p>

无数的战士清理着尸体，清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p>

他们围在了帅帐之前，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p>

只是火焰依旧在燃烧，散发的光芒照亮方寸之地，照亮他们沉默的脸。</p>

小小的帅帐内，苍白纤细的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像是永远都不会分开。</p>

但是李玉婠清楚地感受到生命在流逝。</p>

到了她这个境界，生与死自然有自己的感悟，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只有天下最强大的武者，以最精纯的道韵稳住心脉，才能保住性命。</p>

可惜妹妹不在，她还在高丽。</p>

可惜晨曦也不在，她是受天道垂青之人，她在经历自己的劫。</p>

可惜这里不是青城山，没有天师正一道的香火养身。</p>

可惜这里也不是终南山，没有全真神龙道的道法救命。</p>

有太多可惜的地方，有太多遗憾的地方。</p>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她原来这么怕死。</p>

曾经的自己，总是拿命运开玩笑，总是说死便死罢，去见父王母妃也没什么不好。</p>

如今，她却如此眷恋这个世界，她有太多的人放不下。</p>

可惜啊，命运是有定数的。</p>

“或许，我就是无法陪你走下去，这就是李玉婠的定数。”</p>

她呢喃着，轻轻擦拭着周元脸上的眼泪。</p>

然后，她的手被再次握住。</p>

周元目光灼灼，似乎散发着璀璨的光。</p>

他看着李玉婠苍白的脸色，他的神情很是认真。</p>

他沉声道：“不，命运从来没有定数。”</p>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要做英雄，但后来我慢慢去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