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走出去拿衣服了。</p>
屋里只剩俩人,锦宁新奇地打量这小房间,她来这古代还真是头一次住进这种土屋,怪别有一番趣味的。</p>
她左看右看,一抬眸正对上谢容直勾勾盯着她的视线。</p>
锦宁不自在地抿抿唇,奇怪地问他:“你这么看我干嘛?”</p>
谢容眸底有些灼人的热意。</p>
他不言语,侧头看向纸糊的小窗户,冷淡的嘴角抿过些笑意。</p>
她方才称他为夫、君。</p>
夫君。</p>
锦宁见他不吭声,疑惑了下也未多在意,猛然想起了另件事:“我们出来了,怎么没见桑狸和她的城主爹?”</p>
“他们并未卷入水涡。”谢容笃定道。</p>
锦宁点点头,有些对不起桑狸,她心性就是个小孩子,一心想出来玩。</p>
可外面人心叵测,她虽聪明但因为在山里生活,性子单纯,外面也不适合她。</p>
赵大娘帮他们找来了旧衣物,还有擦身的布巾。</p>
不用她赶,谢容自觉地走出了屋。锦宁换衣服时几次扯到了肩头的伤,疼得咬牙。</p>
那伤口经水泡过,还不知变成了什么样,日后长好了也肯定会落下疤痕,女孩都爱美,锦宁还是有些难过的。</p>
这衣裙没什么款式花色,还有两个补丁,锦宁穿着有些肥大,系上腰带,盈盈一握的腰肢和挺翘臀线一凸显出来,原本灰扑扑的旧衣,倒显出些秀美来。</p>
谢容进来时,身上也已经换了干净的旧衣服。</p>
他身上衣服是真的短,长度还好,袖子短了许多,一截脉络清晰的手腕露在外面。</p>
他手里端着带着个豁口的碗,碗里是碾碎的草药汁。</p>
“你的伤口浸了水,需要换药。”谢容说,“我帮你。”</p>
锦宁摇头:“不用,让大娘帮我就好。”</p>
被困在山里时为了活命没得选择。</p>
如今出了山,再脱了衣物让小叔子给上药,太不合适了。</p>
谢容拧眉:“你如何向人解释身上的箭伤由来?”</p>
锦宁略一想:“就说是被……树枝弄的?反正你别管了,我能糊弄过去。”</p>
谢容眸色微沉,唇角抿直似乎有些不悦,搁下药碗。</p>
“随你。”淡淡落了这句,他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p>
这时候害羞了?</p>
称他夫君之时倒是熟练自然。</p>
锦宁的糊弄学当真糊弄过了赵大娘。</p>
当晚。</p>
因着是打着夫妻的名义,两人要睡一屋里。</p>
夜色昏沉,两人各坐土炕一头,沉默不言,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p>
锦宁悄悄抬眼,飞快地撇了那头的谢容一眼。</p>
纸糊的窗洒进来一些月光。</p>
高大青年像一尊冷神。</p>
锦宁有些撑不住了。</p>
他难道要睡床?让她睡地上?!</p>
“咳,那个,”锦宁挑个话题开口,“你背上的伤也换过药了吧?”</p>
“没有。”</p>
“为什么不换?”她有些不解,“让大伯给你换呀,伤口泡过水很容易感染的。”</p>
谢容意味不明地瞥她一眼,淡道:“我不喜外人碰我的身体。”</p>
“……”那她给上药的时候怎么不说?</p>
不过也是。</p>
她是他嫂嫂,那确实不是外人,是一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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