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曾经养得身娇肉贵的主儿,如今才进入十一月就病了好几个,越往后越冷,这个寒冬,不知如何才能撑过去。</p>
父子俩沉默着相对而坐,都觉得有些食不下咽。</p>
门外传来动静时花平阳顺势放下碗起身去瞧,这一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p>
“爹,爹,你快来……”</p>
花屹正心里一惊,小儿子的能耐他清楚,能让他变脸的事……</p>
花屹正忙不迭放了碗提着下摆大步过去,待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他才明白为何儿子会这般失态,他想都不曾想过,应该远在京中主持大局的孙女会出现在这里!</p>
看着虽然衣着得体却明显苍老了的祖父,花芷红着眼眶拜了下去,“孙女代花家子孙向祖父问安。”</p>
饶是经历无数风雨的花屹正此时也眼眶发热鼻子发酸,胡子悉悉索索的抖着,哑着声音上前将人扶起来,“快起来,快起来。”</p>
旁边大大小小的屋里都有人走出来,沉默的瞧着这一幕,本来还在咀嚼饭菜的人都停下了动作,腮帮子鼓着看起来有些滑稽,这时候却也没人笑话。</p>
在这里的人谁也不是真就罪无可赦,可君命之下他们半辈子都耗在了这里,即便是一开始有不愤不甘,磨到后边也只剩麻木,他们也曾对家族对亲人抱有期望,然而年复一年,还惦记着的能有几人。</p>
花家因何获罪他们都知晓,也都知道花家家中只剩女眷稚儿,在京中那吃人的地方能自保就已经是万幸,可现在,一个女人却千里迢迢的出现在这里,对他们的震撼可想而知。</p>
花平阳紧紧的握了握侄女的肩膀,转身去了大屋,今天这样的日子,就是冒犯上锋也得给父亲请下假来。</p>
花芷解下大氅披到祖父肩上,并强势的系上,火红的领子衬着一张老了的脸看起来有点违和,可所有人都好像被点了哑穴一样,没人多说一个字。</p>
顾晏惜沉默着解了自己的大氅披到花芷的身上,他的个子比花芷要高上许多,下摆拖到了地上。</p>
不等花芷拒绝,芍药已经上前给她系上了,就如她之前强势的给祖父系上一般,并将兜帽戴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