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一想，她也只是个小姑娘，不懂事又胆小。大抵吓坏了……”</p>

“但我想不到……她后来变成这样。”许氏眼眶有些红。</p>

“明明是救命之恩，怎就成了怨恨呢？”</p>

“因为她还不起恩情呀……”陆朝朝一边给追风扎辫子，一边回道。</p>

【而且，她算什么胆小呀？那是自私……】</p>

【素不相识的人，遇到落水，都会大声呼救。】</p>

【而大哥，为了救她溺水，她害怕被斥责，便躲起来逃避责任。她就是自私！】</p>

陆朝朝心里毫不客气的吐槽。</p>

许氏擦了把泪：“砚书被耽误了亲事，如今年纪渐长，也要多相看相看才是。”</p>

“咱们与姜姑娘，没缘分。”许氏低声道。</p>

“娘亲，那是她没福气。”</p>

“对对对，咱们朝朝说的好。是她没福气……”许氏破涕为笑。</p>

那几年，当真是她的噩梦。</p>

她夜夜做噩梦，梦到砚书溺亡。</p>

她无数次从梦中哭醒，跌跌撞撞跑到长子房间，摸到他的鼻息才放心。</p>

她很害怕长子承受不住压力会自尽。</p>

这些年，她承受的压力极大。</p>

幸好，有了朝朝。</p>

“待过完朝阳节，大哥就要出成绩啦……”陆朝朝满脸期待。</p>

陆砚书唇角露出一丝浅笑。</p>

“行了，你们先去歇息吧。娘还要去筹备明日朝阳节之物呢。”许氏笑眯眯的。</p>

朝阳节是正统的敬神节。</p>

家中一大早便开始杀猪宰羊备点心，丫鬟奴仆折元宝，明日祭神所用。</p>

许氏亲自将点心装模，按压出花色，摆放整齐。</p>

“娘，给我吃一口……”陆朝朝摊开小手手。</p>

许氏摇头：“那可不行，要敬神后才能吃。不然，对神灵不敬。”</p>

“朝阳节据说是某位神灵的生辰，传说乃天上众神之师，当然，只是传言。神仙的事儿，咱们凡人怎会知道呢？”</p>

“你快去歇息吧，熬夜可长不高。”</p>

陆朝朝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都带着一股甜香味儿。</p>

恋恋不舍的走了。</p>

小家伙躺在床上，她勾起唇角，笑眯眯的。</p>

‘原来，大家还会给我过生辰呀……’</p>

小家伙别提多开心。</p>

夜里。</p>

周舒窈蹑手蹑脚的下马，悄悄往府内走。</p>

“我娘睡了吗？”她压低声音问丫鬟。</p>

门口的小丫鬟低垂着头不敢吭声。</p>

“我还能吃了你吗？”</p>

“姑娘家家的，怎就这么皮呢？”</p>

“你能不能老实点儿，当年你暴揍姜云锦和她母亲，一战成名，连婚配都艰难，你如今…还逛素云馆！！”容蓁蓁气得眼眶发红。</p>

她是周家长媳，长子已经成婚，已经有了孙子。</p>

而女儿，至今不曾婚配。</p>

周大人，是她公公。</p>

陆朝朝讨债，第一个就讨的她公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