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歇又道：“我也可以与你相敬如宾。你若不愿，绝不勉强你任何，便是同个屋檐下各自生活也无妨，此后你无需再应付任何人。有我在一日，便有你一日安稳；有我在一世，便有你一世平安无忧。”</p>

楼千古怔怔地瞠着眼眶，眼里滚热，渐渐看不清眼前之景。</p>

她缓缓抬起头，也看不清他的模样。</p>

赵歇见得她眼里都是泪，心都似被她给掏空了一般。</p>

楼千古微微哽声问：“那倘若我将来真有喜欢的人了，你也同高翼说的那样，放我离去，各自安生？”</p>

他怎舍得。</p>

赵歇若有若无地拧着眉，还是认真地考虑，道：“那时真若是你一心想要的去处，你若真喜欢他而他又真对你好，可以。”</p>

他伸了伸手，想拭去她眼角的泪，她却受惊似的连忙躲开。</p>

赵歇本意不是想她难过，他希望她跟着自己，往后一生都能够开心。</p>

他低低道：“你再考虑一下我，如若还是不行，往后我便做你师父，如你从前所愿，一直罩着你。”</p>

朦胧暗淡的灯火下，她眼里的泪光从眼眶里惊落出来，晶莹一串。</p>

她吸了吸气，大抵真是喝了酒的缘故，脑子有些不清醒，抿了抿嘴带着哭腔道：“早前我要你做我师父的时候你不肯，现在才说要来做我师父……”</p>

赵歇道：“那你愿意考虑吗？”</p>

楼千古总感觉他离得太近，呼吸间都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她又将他往外推了推，埋头吸了吸鼻子，许久后终是开口道：“那我先问你个问题。”</p>

赵歇道：“好。”</p>

楼千古鼓起勇气，轻声地问：“在沧海国的时候，那个山洞里，你、你……你轻薄我，你是不是清醒的？”</p>

赵歇道：“不是很清醒。”不然他不会那样欺负她。</p>

楼千古心下沉了沉，听他这么回答，就表示他是记得这件事的。</p>

她又问：“那你那时候知道是我吗？”</p>

片刻赵歇答道：“正因为知道是你。”</p>

楼千古手指尖都有些发颤，说不出是气还是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