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用某个东西把鲜花和校服带到外面冷冻,那就方便多了。
不过,鲜花和校服加在一起的体积不小,放在防寒服下不太方便,鲜花会因温度而出现一些变化,校服也会因体温传递、不容易被冻住,放在袋子里拎出去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比如这四人每个人都有的、装望远镜的袋子。
上村拓马打开袋子拿望远镜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还帮忙拿了一下三脚架,那个袋子没有可疑的东西,也放不下什么可疑的东西。
这样的话,上村拓马的嫌疑就变小了,比较可疑的,是没有打开过袋子的西原明……不对,西原明打开过袋子,只是没有从袋子里拿出过东西、在鹰取到了附近之后就把袋子拉链给拉上了。
至于中村惠、松本由香,两个女高中生回到酒店以后基本都和越水待在一起,应该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把冻过的校服和鲜花拿到走廊上铺好。
越水七槻也默默分析着上村拓马和西原明的嫌疑,突然注意到上村拓马的手机挂饰是一个特别的小石头,“挂饰……拓马同学,你的手机挂饰很特别啊。”
“这是陨石做的……”上村拓马看着自己的挂饰,愣了一下,回想着道,“说到挂饰,我记得相田好像也有一个陨石挂饰,听她说,那是她哥哥送给她的……”
“她的哥哥?”中村惠有些惊讶。
松本由香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连忙出声问道,“她不是跟她母亲两个人一起生活吗?怎么会有哥哥呢?”
“她以前跟我说过,父母离婚之后,她有一个哥哥跟着爸爸一起生活,”上村拓马解释道,“因为我的父母也离异了,所以我经常跟她一起聊这些事情。”
松本由香凑近上村拓马,神色中带着一丝焦急,“也就是说,她的手机挂饰不是学长你送的吗……”
“嘘!”上村拓马连忙制止松本由香说下去,一脸无奈地澄清,“不要说这种话,我们只是很聊得来而已,虽然有很多人认为我们在交往……”
越水七槻看了看中村惠、松本由香怔愣的神情,思索了一下,又问道,“西原老师,你不认识美雪小姐吗?”
西原明没想到越水七槻会突然问到自己,愣了一下,才点头道,“是啊,我到星丘高中当老师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
“你确定吗?”越水七槻注视着西原明,缓声道,“如果连重要的亲人也假装不认识她,她搞不好会很难过的。”
西原明脸色大变,惊愕地看着越水七槻,张了张嘴,再也没法肯定地说‘我不认识她’。
“亲人……”上村拓马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西原明,好像才刚认识对方一样,“西原老师居然是……是相田的亲人吗?”
“没错,他应该就是美雪小姐的哥哥吧,大概是他觉得自己妹妹的死亡有蹊跷,为了调查妹妹死亡的真相,才会到星丘高中教书并成为天文社的顾问,”越水七槻看着西原明,认真推理道,“西原先生,今天晚上的事情,应该也是你做的,对吧?只要提前打听到拓马订花的花店、确认好花束的样式,就能提前准备两束同种样式的花束,作为美雪小姐的哥哥,你当然也能拿到美雪小姐的校服、留有美雪小姐字迹的卡纸,你把东西偷偷带这里,在今天晚上把校服和花束放进装望远镜的袋子里,只要带着袋子在外面走一圈,就能把校服和鲜花冻得冰凉,回来之后,你再趁着去房间里放望远镜的路上,提前把校服和花束拿出来,去泡澡时把花束、校服和卡片放在室内浴场门口……”
上村拓马看着默不作声的西原明,目光有些复杂,“那么我房间里的花束和卡纸……”
“很可能是在你们出门之前,他偷偷找机会拿了你放在口袋里的钥匙,打开房间放进去的,”越水七槻分析道,“之后只要把房间门锁好,跟着大家一起出门,途中找机会把钥匙放进你外套口袋里就好了,冬天的衣服很厚,就算有人悄悄伸手进自己口袋里拿了东西,当事人可能也不会察觉。”
中村惠和松本由香神情也有些复杂,各自回忆着。
“晚上我们到大门口的时候,西原老师确实说自己忘了东西,一个人回了酒店里……”
“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把花束和卡纸放进拓马学长的房间吧……”
“可是西原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上村拓马皱眉看着沉默的西原明,很不能理解西原明的行为,“为什么要对大家做这种恶作剧?你是美雪的哥哥啊,为什么要用这种事情来……”
“因为美雪的手机挂饰不见了,”西原明声音有些涩哑,看着上村拓马手机上的陨石挂饰,“她很喜欢我送她的手机挂饰,答应我会一直挂在手机上,可是我在收拾她的遗物时,发现她的手机挂饰不见了,当时负责调查她坠崖事件的警官告诉我,她是跟社团同学外出观星时,突然一个人离队,才会意外坠崖,又没有及时被人发现……”
“所以你在想,美雪小姐突然离队,会不会是突然发现手机挂饰不见了、急着返回酒店寻找,对吧?”越水七槻问道,“所以你才会在卡片上留了‘去找挂饰’这样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