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很厌恶我。”易昉冷冷地说,从他进门,她就一直盯着他。</p>
从战场回来,他不会主动过来找她,除非是她大闹。</p>
这几日府中发生什么事,易昉很清楚,她很喜欢看这种热闹,很喜欢看这些蠢人在蹦跶。</p>
看,她什么都没做,战北望自己来了。</p>
战北望眸色凉如水,幽幽道:“我真希望你告诉我,你在鹿奔儿城没有做过那些事情。”</p>
易昉冷笑,“你嫌弃我,是因鹿奔儿城吗?不,你是嫌弃我在西蒙山上被俘,你嫌弃我被毁容,你觉得我不清白了,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清清白白。”</p>
战北望摇摇头,“不,西蒙城外山上的事情,我对你只有心疼,否则我不会帮你受了板子,我不能接受的是你在鹿奔儿城做的一切。”</p>
“别自欺欺人了,好吗?”易昉依旧冷笑着,“在鹿奔儿城做的事,你真觉得我错了吗?”</p>
“你不觉得自己有错?”战北望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你还是没觉得自己有错?”</p>
易昉没带面纱,灯光映照她阴阳两面,眼底是灼灼火焰,野心尽显,“战北望,不是只有你才想建功立业,我也想,我是本朝第一位女将,就算宋惜惜在南疆立下什么功劳,都不能取代我的位子,那都是我在鹿奔儿城拼来的,我不那样做,如何奠定我的地位?”</p>
她拔下簪子,把灯芯挑起来一些,照得她丑陋的半边脸更狰狞,“你以为那些大将就没做过残忍的事?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没有一个心慈手软,宋怀安年纪轻轻便成为镇北侯,你真以为只靠他奋勇杀敌?不,这里头到底隐藏了多少阴暗,你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也只有你这么愚蠢,只想着用你的命去拼战功,那你就是拼到死,都成不了王彪。”</p>
战北望摇头,“我不这么认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