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被叫的脑子一懵,要不是昨天听沈景城说过可能会有孩子过来学武,她都能被这些孩子惊死。
但叫‘师娘’还是有些不太合适吧,毕竟年龄都差不多呢。
“都来了?”
顾锦张口刚要说什么,就听到沈景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就见沈景城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见她回头,对她温柔一笑,然后吩咐那些孩子们:你们先把鸡鸭赶到地里吧,等会儿我跟你师娘吃饱饭就过去。”
“是。”孩子们听到他的吩咐,就像得了什么军令似的,异口同声的答应着就去赶鸡鸭了,而沈景城也拉着她一起往回走。
“我们吃饭去,别让他们等太久。”
“哦。”顾锦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忘了什么师娘不师娘的事情了。
吃了饭后,两人就相携着一起去了荒地,沈景城先跟孩子示范了标准的姿势,让他们循序渐进的练习,然后就继续教顾锦。
地里的大人们看着这一幕,乐呵呵的干活干的更有劲了。
多好啊,孩子生龙活虎、满身朝气,他们也重新有了田地,安了家,就算现在艰难些,只要肯努力,日子总是有奔头的。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好像只是一眨眼间,田间的谷子就从绿油油的禾苗上长出了谷穗,随着秋风渐凉,谷穗也一天比一天饱满,庄稼泛黄时也到了收割的季节。
这时候天天嘿嘿哈哈的孩子们也停下了习武的日程,大些的孩子们拿上镰刀帮着大人们一起割谷子,小些的孩子就跑到地里拾谷穗,人们期盼已久的秋收就这么如火如荼的拉开了序幕。
与西村截然不同的是,在东村一片忙碌中,有那么五家人天天干活干的龇牙咧嘴,不为别的,只因为往年他们给沈景城干活的时候,只用弯腰割庄稼就行,往家运庄稼全都是用牛车运的。
而今年,他们割半天谷子,就要肩挑手抗的往家运半天庄稼。就这样干了两天,各家才勉强收割了三亩地,就这,他们往往还得干到半夜,肩头也已经磨的红肿破皮。
因为肩膀破皮红肿,随之而来的是他们收割庄稼的速度明显下降,再往家挑庄稼时,简直犹如在受刑。
就这,村里那些原本就靠肩挑手抗的人们还笑话他们,说他们享福享惯了,竟然连挑个庄稼都挑不了。
听着那些幸灾乐祸的声音,杨石头看向沈景城那已经收割了三分之一的田地,看着西村的人们在地里割谷子的割谷子,用牛车往场院里运庄稼的运庄稼,心里忽然有些茫然。
他错了吗?
原来一年到头给沈景城干活,在那些人眼里竟然是享福吗?
可错不错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收庄稼,杨石头只是恍惚了一会儿,就继续埋头收割起谷子。
不管在别人眼里怎样,最起码他现在是在干自家的活,不是给别人干的。
时间就在这份煎熬中悄悄溜走,等杨石头把庄稼收完时,西村的人们已经开始在耕种了,看看那边地里忙碌的进度,杨石头微微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