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从，乳母忙不迭将孩子带了下去。</p>

我突然觉得我挺残忍的，萧牧野曾经让我失去一个孩子，如今我就也让他亲生父子分离。</p>

还当个便宜父亲，养着不是自己的孩子。</p>

又觉得世事着实可笑，不知道在这场大闹剧中，究竟谁如了愿。</p>

孟冬宁恸哭不止：“王爷.....她要杀我，她想要冬宁的命。”</p>

“她要你的命早就杀了你，”萧牧野一眼也没有看她，只是凝视着我的眼睛：“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好不好？”</p>

“成安王想好了吗？”我唇角带着淡淡的讥讽：“我要的东西你能给，但你给了，就什么都没有了。”</p>

“原本不是这样吗？”</p>

他直白坦然的说出这句话，连一点犹豫都没有，说他原本就什么都没有。</p>

一个天之骄子，手握三十万兵权，封王袭爵，无上尊荣的男人，说他原本就什么都没有。</p>

大概是看清了我眼底的不解，萧牧野甚至解释了一句。</p>

“五年前我就应该死了，”他一字一顿慢慢地说：“后来我偷了五年的时光，多了四年的快乐，但这一年来，每时每刻，我都想用现在的一切去换一年前我没留住的东西。”</p>

孟冬宁像失了语，也不再挣扎，只是脸上的眼泪没有断过。</p>

流过脸庞，落在她被割伤的伤口上，又和着血打湿了她自己的衣领。</p>

打湿了我的手。</p>

大概这一刻，无论是萧牧野还是我，亦或者是她，都太过清楚了。</p>

萧牧野不爱她，是真的不爱。</p>

“所以不用做这些，你只要一句话，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替你做。”</p>

孟冬宁突然握紧我的手腕，用力到几乎想要掐死我。</p>

我清楚那是恨，无法宣泄的恨意。</p>